”我盯着自己手背的留置针淤青:“江总对护工的私事也感兴趣?”
他忽然抬手摘我护士帽。
我慌忙去挡,露出化疗后稀疏的发茬。
他指尖顿在半空,喉结滚动:“你......砚哥!”
未婚妻提着裙摆小跑过来,“记者要拍全家福,伯母让你抱小宝过去。”
我猛地抬头。
儿童房方向传来咿呀声,保姆正抱着个两岁大的男孩逗弄。
杏眼,薄唇,眼尾有浅褐泪痣,和我女儿多像啊,如果她能活到会走路的年纪。
“江总好福气。”
我掐着虎口保持清醒,“孩子眉眼像您。”
“玥玥收养的。”
他整理袖扣,“我讨厌小孩。”
我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墙壁往下滑。
闭眼前最后看到的,是江砚下意识伸出的手臂,和走廊尽头江夫人惨白的脸。
4醒来时满目雪白。
江夫人坐在床边削苹果,刀尖戳进果肉三毫米,这是她当年把支票拍在我面前时刻的深度。
“砚砚去接玥玥体检了。”
她将果盘推过来,苹果块摆成金钱符号,“周扬说你最近在肿瘤科做护工?”
我摸到枕边的止痛贴:“夫人怕我死在江家医院?”
刀锋在指腹压出血珠。
她突然抓住我输液的手:“两年前你说孩子保不住,为什么骗我是打掉了?”
点滴管晃出细浪。
走廊传来脚步声,江夫人迅速塞给我药瓶:“强效止疼药,别让砚砚看见。”
门开的瞬间她把苹果扫进垃圾桶。
江砚抱着哭闹的小宝,袖口沾着奶粉渍:“怎么,装晕倒碰瓷?”
“江总多虑。”
我拔掉针头,“vip病房的床太软,睡不惯。”
他踢开挡路的轮椅:“嘴硬这点倒是没变。”
小宝突然朝我伸手,奶瓶咕噜滚到床底。
我弯腰去捡,化疗后遗症让眼前炸开金星。
江砚踹住奶瓶冷笑:“连孩子都哄不好,当年怎么敢收钱当妈?”
周扬冲进来时,我正在舔掌心的奶渍。
“砚哥,妇幼医院刚送来档案......滚出去。”
“可是小渔她......”玻璃杯擦着周扬耳际炸开,江砚扯松领带:“我说过,别提这个名字。”
5深夜我被婴儿啼哭惊醒。
护理站空无一人,小宝的保温箱闪着红光。
监控器显示他体温39.8℃,我按下呼叫铃的手被攥住。
“又想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