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若含冰，眸若星河，水顺着下巴往下滴。
散着的头发又黑又直，被水打湿的碎发贴在脸上，衬得皮肤愈发的白。
冷静过后姜糖到沈予的教室，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教室后排靠窗的位置。
沈予正趴在课桌上睡觉。
他的侧脸沐浴在阳光里，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他闭着眼睛，脸庞放松而平和，宛如一副静谧的画作。
姜糖的视线贪婪地描摹着他的轮廓，从英挺的鼻梁到微微抿起的薄唇，再到线条分明的下颌。
他还活着。
这个认知让姜糖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她记得很清楚，就是在这个学期，沈予开始频繁地请假。
起初是感冒发烧，后来是头晕乏力，直到期末考试前，他突然晕倒在操场上。
诊断结果是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
沈予跟姜糖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从幼儿园到高中。
姜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记得沈予躺在病床上的样子，记得他日渐消瘦的脸庞，记得他化疗后掉光的头发，记得他最后那个虚弱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