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育的转基因铃兰，此刻每片叶脉都闪烁着《人类端粒再生协议》的条文编号。
追击者的激光束切开水泵管道的刹那，陈墨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
他残留的人类牙齿显露出基因编辑者特有的珍珠色光泽，当我的指尖触碰到那株铃兰时，所有叠加的时间流突然开始共振。
父亲的虚拟影像从陈墨的瞳孔中浮现，正指着离心机控制台下方那个刻着蛇形图腾的检修口。
我跪在潮湿的金属网格上，陈墨的机械手指正发出最后的痉挛。
离心机的轰鸣声里，那株发光的铃兰突然伸出气根，缠绕住我流血的掌心。
叶片上《人类端粒再生协议》的条文开始融化，变成液态的翡翠色代码渗入我的伤口。
“权限认证通过。
“父亲的声音从离心机深处传来，带着三年前雨夜特有的电流杂音。
检修口的蛇形图腾突然裂成两半，暗门后涌出带着防腐剂气味的冷风。
陈墨残破的躯体开始数据化分解，那些叠加的时间流像彩色丝带缠绕住我的脚踝。
我握紧他留下的芯片纵身跃下，听到头顶传来液态迷彩部队激光切割金属的嘶鸣。
垂直通道的墙壁布满生物粘液，黑暗中悬浮着无数胶囊状的培养舱。
淡蓝色营养液里漂浮着——全都是陈墨。
不同年龄段的克隆体在舱内沉眠，少年版的陈墨颈侧还没有机械接口，十七岁模样的他正在梦境中抽搐，最新的一具克隆体胸腔敞开，露出和我父亲实验室同款的双螺旋心脏支架。
通道尽头突然亮起刺目白光，我撞进一个球形空间。
圆弧形墙面上嵌满生物硬盘，每块硬盘的呼吸灯都是瞳孔形状，此刻正随着我的脉搏明灭。
中央立柱升起全息操作台，DNA链状的光束中漂浮着父亲的三维投影。
“当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我的意识矩阵已经彻底瓦解。
“父亲的白大褂下摆还在滴落虚拟的雨水，“三年前我被迫签署永生协议时，在端粒酶里编写了自毁程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