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开孩子衣领，动作突然顿住。
锁骨下方三公分处，月牙形胎记像一滴凝固的咖啡渍。
七年前雨夜，周梦阳在她身体同样位置深深的吻痕似乎依然如那天那般滚烫。
那时，庭院里的紫藤花被暴雨打得七零八落。
（二）麻醉师撞开门：“周总，潘主任到了。”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节奏让柳心怡脊椎发麻。
来人白大褂下摆翻飞如鸽翼，胸牌上“潘梦莹”三个字和耳垂上恰是铃兰戒配套的钻石耳钉刺得她眼底生疼。
同院这么些年当同事以来，此刻柳心怡第一次觉得潘梦莹耳朵上的耳钉是那样的刺眼。
“梦阳，不是让你在贵宾室等吗？”
潘梦莹指尖拂过周梦阳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继而目光扫向柳心怡那泛红的手腕，道：“何必再见善于做‘交易’的人。”
心电监护突然归为直线。
柳心怡抄起除颤仪，电极板贴上孩子单薄的胸膛。
“200焦耳准备！”
她吼出的声音带着寒气，恍惚看见七年前自己蜷缩在母亲病床前，手机里周梦阳的99通未接来电渐渐被雨声淹没。
“这是我女儿，你要……？”
潘梦莹尖利的指甲掐进她手臂。
柳心怡反感的反手推开，却见孩子突然呛出一口粉红色泡沫痰，氧气面罩瞬间糊满血沫。
“盼盼！”
周梦阳终于变了脸色。
他扯开领带的动作让柳心怡想起大学校园里的那个雪夜，他徒手掰开卡住她的自行车链条，掌心被铁锈油污搞得满手漆黑。
此刻那双手攥着抢救床护栏，青筋暴起如盘错的树根。
“开放静脉通路！
准备气管插管！”
柳心怡扯开孩子衣领的动作碰掉了孩子的草莓发卡，塑料花瓣碎在了她鞋尖。
潘梦莹突然抓住她举着喉镜的手：“你知道盼盼对乳胶过敏吗？
你这手套……是丁腈材质。”
柳心怡甩开潘梦莹的手，镜片映出孩子青紫的唇色。
当年周梦阳送她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就是丁腈手套，那是他一个月的家教薪酬。
建筑系的天才农村少年红着耳尖说：“你老洗器械，手都脱皮了。”
插管成功的瞬间，柳心怡看到鲜血从孩子鼻腔涌出。
恍惚回到分手那天，看到母亲拔掉输液管时溅出的血点。
（三）抢救室里，监护仪在规律的“滴滴”作响。
周梦阳在看见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