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道他会不会上去咬春桃一口。
泥土里突然窜出条菜花蛇。
量地仪倾倒的瞬间,春桃的刀刃已经割断蛇头。
毒牙离李明昊脚踝只差半寸,蛇血混着刀背锈迹渗进石缝——那刀痕竟与去年暴雨时山体裂缝完全吻合。
“你们青崖村都是这般耍刀姑娘?”
李明昊攥着绷带的手还在抖。
春桃扯下头绳给他包扎,麻花辫散开时掠过他鼻尖:“十三岁那年泥石流,这把刀劈开过我家房梁。”
她腕骨凸起的弧度像是未雕完的崖柏根瘤。
我闻到了一股酸臭味从李明昊身上袭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叫春桃的姑娘以后要常驻大竹村了……何喜乐在分拣车间笑出声。
邻村来的技术员小刘差点把真空包装机调成震动模式——他那双化验农药残留的手,此刻正笨拙地给腊肉系红绳。
当发现何喜乐制服沾着婆婆腌的剁椒时,显微镜镜头后的耳尖忽然通红。
这味道怎么和李明昊见到春桃时一样?
小刘的镜片蒙着白雾,镊子尖在培养皿里轻抖:“这批竹荪镉含量超标三倍。”
何喜乐踮脚看显微镜,马尾辫梢扫过试剂瓶标签。
窗外的晾笋架忽然倒塌,惊得她抓住小刘的白大褂。
“要溯污染源。”
小刘摘下手套往野竹林跑,裤腿沾满苍耳。
何喜乐举着《土壤检测手册》紧跟,书页间夹着婆婆求的驱蛇符。
当他在腐竹根刨出农药空瓶时,指缝的泥已浸透纸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