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得到的东西,叫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
皇姐也日渐心事重重起来,她总走神,有时我叫她好几遍她都听不到。
在我看来,皇姐是当局者迷,她自小就是万众瞩目的嫡长女,天赋过人、勤奋刻苦,我并不认为母皇倾注于她身的心血和爱意会被我那个幼弟带走。
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皇弟满月宴后的第二天,女帝就昭告天下,封我的皇姐为皇太女。
4、皇太女十七岁、我十五岁这年,女帝倒下了。
或许是秋日的寒风太料峭,又或者是多年的殚精竭虑、案牍劳形压垮了她,这一场病又凶又急。
皇姐临时监国,璇京看似平静,实际上像是一瓮即将沸腾的开水,暗流汹涌,只差最后一点干柴。
母皇崩于冬至的前一夜。
她提前把她简单朴素的后宫成员们都叫到了身边。
这位一生传奇的帝王在离开前仍有许多不甘心:她还未替她的嫡长女铺平前路、还未平定遥远的南境、还未整顿完前朝盘根错节的势力……在她许许多多的嘱托后,母皇忽然看向了原本漠然站在一旁的我,她对我说:“元澈,对不起。”
我终于落下两行眼泪。
她到底在对不起什么呢?
是她为赌气就生下了我,是她杀了我的父君,还是她多年来对我的漠视?
我说:“儿臣从未怨恨于您。”
我没有说谎。
我知晓她不爱我,十五年未予我半分柔情,直到弥留的这一刻。
所以我也不爱她,纵然,儿时,我也曾如每一个孩童一样,眷恋我的母亲;懂事后,我也像许多她的臣民一样,崇拜我的母皇。
但随着年岁渐长,我早已明白,她不曾苛待于我,我也不该苛求更多。
从未苛求,哪来怨怼?
5、冬至早上,璇京这翁水终于煮开了。
灵堂之上,左相试图逼宫。
我有时候实在是不懂这些世家子弟那腐朽古板的脑子里到底是装着什么,他带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扒拉出来的宗室子,就敢造早已昭告了天下的正统皇太女的反。
今天要是让他成功了,我只能说,母皇这些年实在是白干。
我第一次见这么多大臣吵架的场景,他们好像一群聒噪的鸭子,叫嚷声要把灵堂的房顶都掀翻。
皇姐默不作声,任由他们争论。
我看着日头逐渐西移,影子越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