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变电箱裸露的电线接口。
整栋楼的备用电源突然启动。
王强在骤然亮起的惨白灯光里眯起眼睛，枪口随着溃散的白雾微微下压。
孙瑶染血的连衣裙下摆在电流中飘起，露出膝盖上新鲜的血痕——和那日面包车后视镜上挂着的指甲油同色。
王强的枪管在孙瑶眉心半寸处颤抖着。
罗宇的皮鞋踏过满地碎玻璃，他右手手指关节泛白，紧紧钳住枪膛往上抬。
“砰！”
子弹擦着变电箱炸开，溅出火星，张猛甩出的解码器狠狠砸中王强的太阳穴。
“按住他喉结下方三寸的位置！”
陈峰的三棱刺扎进保镖的手腕。
在通风管道喷出的冷雾中，银色气罐滚到孙瑶脚边，她染血的指甲抠开阀门，裹着账本的冰碴拍在王强扭曲的脸上。
罗宇用膝盖顶着对方的气管：“去年三月十五号，码头集装箱的铅封编号是多少？”
“C……C7712X。”
王强的瞳孔在冰雾中收缩。
“错。”
罗宇把枪口塞进他的牙缝里，“那批走私车使用的是水印防伪标识。”
张猛踩着两个保镖的后颈，笑着说：“李总女儿今天穿着粉色芭蕾舞裙，耳钉换成草莓发卡了。”
他晃了晃实时监控的手机屏幕。
孙瑶扯下珍珠耳钉，扔进证物袋：“幼儿园的监控死角在东南角的梧桐树下。”
警笛声从三十二层楼下传来时，罗宇的拇指还按在扳机上。
孙瑶突然踉跄着撞进他怀里，裙摆掀起，伤口渗出蓝紫色的药水——和面包车上后视镜挂着的指甲油颜色一模一样。
“你给自己下毒了？”
罗宇扯下衬衫下摆，为她包扎膝盖。
“这是肾上腺素混合显影剂。”
孙瑶把冷冻账本拍在他胸口，“再不送去解码，赵记者的头条就要变成讣告了。”
***三天后的庆功宴上，水晶吊灯晃得罗宇眯起了眼。
“李氏集团的股价跌破了发行价。”
陈峰把香槟杯推到他面前，“姓李的今早试图从机场贵宾厅溜走，被海关扣下了两箱金条。”
张猛嚼着冰镇樱桃，含糊地补充道：“幼儿园的梧桐树下午刚移栽走。”
罗老爷子拄着紫檀拐杖，敲响杯沿，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
“证据链要彻底钉进李氏家族的祖坟里。”
老人枯瘦的手搭在孙瑶的肩上，“小姑娘调的指甲油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