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都知道,我是李湛文最难甩掉的小尾巴。
曾说出“非李湛文不嫁”的豪言壮语。
可李湛文从没有给我好脸色,他觉得我身为女子轻浮孟浪。
多年的追随献好和满腔爱意,在看见他对我的好友关怀备至,满腹柔情时——瞬间消弭于无形。
我转头就应下了去北塞和亲的担子。
却不想,在出发那日,李湛文跪在宫门前以身拦路。
“长宁!
我错了!”
可我只觉得聒噪。
1从上京城到北塞都城,需要走上四个月之久。
我惬意地坐在布置奢华的马车内,丫鬟春露在一旁替我斟茶。
“殿下,请喝茶。”
春露低垂着头递给我茶盏。
我瞧着她那模样,轻笑一声道:“怎么?
心里还生气呢?”
春露身子一顿,只是将头埋得更深,摇头说道:“奴婢没有。”
我微微叹了口气,想着有些事要和春露这丫头说明白:“我并非为了同李湛文——长宁!”
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打断了我。
是李湛文。
我一瞬间就蹙起了眉头,只觉晦气。
“长宁,李湛文跪在车队前面不肯离去。”
三皇兄驱马至我窗边,语气有些嫌恶地说道。
看来是已经驱赶过了。
好歹是有官职在身的,三皇兄也不好太过逼人。
“长宁!
我错了!”
“我求你,不要去北塞!”
李湛文声声凄惨,字字悔恨。
实在聒噪。
我微微掀起窗帘一角,对三皇兄说道:“三哥,咱们力气大如牛的将士总有吧?”
“长宁,我愿意娶你——啊!”
李湛文的惨叫伴随着一声闷雷划破了黏腻的空气。
雷声响过,豆大般的雨接二连三地滴下,敲在马车上如擂鼓,转瞬功夫又像瀑布一样倾盆而下。
将士的一脚并未让李湛文住嘴,他还不停地叫喊着,甚至这声音离我还越来越近了。
春露冷着一张脸抄起一边的伞,甩着纱帘撑伞而出。
透过掀起的纱帘,我只瞧见李湛文浑身湿透,头发被雨水打湿胡乱地粘在额前。
他跪在地上,佝着身子膝行,似乎是想够到我的马车。
换做从前,早在他跪下喊我的那一刻,我就会立刻奔下马车朝他飞扑过去心疼他。
哪像现在看他狼狈至此也没有半点反应?
“公主命令继续前行,莫要耽搁了出城的吉时。”
“至于什么不相干的,还请焦统领撵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