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此刻正泛着诡异的釉光。
我蜷缩在楼梯转角,看着他站在镜前举起梅瓶。
当秒针划过 12 的瞬间,镜面漾开波纹状的涟漪,梅瓶像被吸进水面般消失不见。
周慕转身时,我看见他腕表上的日历显示着 1999 年 12 月 31 日。
第二天清晨,我在镜框缝隙发现半张泛黄的报纸。
社会版头条刊登着“富商离奇失踪案”,配图是周慕穿着九十年代西装的照片。
当我把报纸对着镜子时,那些铅字突然开始重组,在倒影中拼凑出摩斯电码的节奏。
雨还在下。
我摸着镜框上残留的银色粉末,忽然想起法医父亲生前说过的话:“尸体就像镜子,每个伤口都是真相的倒影。”
此刻库房弥漫着檀香与铁锈混合的味道,和周慕西服内袋露出的拍卖行收据上的香水味如出一辙。
2 错位齿痕晨雾在玻璃橱窗上凝结成珠时,我正用镊子夹起镜框缝隙里的报纸残片。
1999 年 12 月 25 日的《江州晚报》社会版右下角,有则豆腐块大小的新闻:“临江阁发现男性断掌,掌纹呈现现代电子元件灼伤痕迹”。
茶水间的微波炉发出叮响。
周慕端着咖啡经过库房,白瓷杯沿沾着银色碎屑。
我盯着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内侧铭文应该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