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的托盘。
针头偏离血管的刺痛中,我听见她带着哭腔喊:“你不能献血!”
走廊尽头的电子屏正显示实时血库存量,O型血库存不足的警示红光映在她瞳孔里,像两簇跳动的鬼火。
检验科走廊的瓷砖缝里渗着水珠,我盯着公示栏里的血型遗传表,A型与O型交集的格子里写着刺眼的“不可能”。
玻璃窗映出我扭曲的倒影,额角那道疤突然火辣辣地疼。
玉兰在留观室给孩子喂米汤,瓷勺碰在碗沿发出清越的响,小雨的睫毛在眼睑下颤动,像极了视频里她说胎动时肚皮泛起的涟漪。
窗外的雨更急了。
一只湿透的麻雀撞在玻璃上,留下羽毛状的雨痕。
护士台传来打印机吞吐纸张的嗡鸣,我的影子正巧盖住送出的检验报告,血型栏的“AB”在阴影里泛着诡异的靛蓝。
检验科走廊的瓷砖永远泛着潮气,绿萝藤蔓从吊顶裂缝垂下来,扫过我后颈时像毒蛇吐信。
公示栏玻璃蒙着层淡黄的雾翳,血型遗传表右下角有块褐斑,正巧盖住“基因突变可能”的注释。
我反复比对着A型与O型的交集格,指尖在“不可能”三个字上抠出月牙形的划痕。
玉兰在留观室第七次哄孩子入睡。
透过门缝望去,她正用瓷勺刮苹果泥,不锈钢碰在搪瓷碗沿的清响里,突然混进声压抑的抽泣。
小雨耳后的朱砂痣在日光灯下格外刺眼,让我想起三年前视频里玉兰锁骨下方新出现的红痕——她说是孕期湿疹抓破的。
“林怀舟家属!”
护士的唤声惊飞走廊窗台的麻雀。
检验科主任的白大褂沾着碘酒渍,老花镜链子在他肥厚的脖颈上勒出红痕。
他递来牛皮纸袋的动作带着可疑的迟疑,袋口封条已经被人撕开过。
“机器故障。”
他摘下眼镜哈气擦拭,镜片后的眼球浑浊如隔夜鱼汤,“孩子血型需要重新测定。”
但当我展开报告时,分明看见他悄悄把原始数据塞进抽屉,牛皮纸背面洇开一团汗渍。
医院后巷的蔷薇开疯了,血红花瓣落满排水沟。
我蹲在消防栓旁抽烟,打火机连按七次才窜起火苗。
烟盒里掉出张泛黄的超市小票——2019年3月15日,婴儿纸尿裤、奶粉、产妇卫生巾,总计487.6元。
那天我在雅加达港卸货,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