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震颤,在水泥地面刮出刺耳锐响。
陈禹猛然回头,禁库铁门的观察窗上贴着张人脸:惨白的皮肤,下耷的嘴角,左颧骨一颗芝麻大的黑痣——是茶楼的纸傀!
“他们换了新皮囊。”
灵薇掀翻铁架柜堵住门,从百褶裙内衬撕下块绣着卍字纹的经幡布,“咬破舌尖,把血吐在血玉上!”
陈禹齿间溢满腥甜。
血珠坠入玉石的刹那,禁库陡然陷入黑暗。
尸油灯熄灭前最后一瞬,他看见自己的血在玉中分裂成无数红丝,与灵薇的血丝纠缠成双蛇衔尾的符咒。
黑暗中有冰冷的鳞片擦过他脚踝。
无数细碎的摩擦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像蛇群游过档案柜的金属表面。
灵薇的经幡布突然自燃,幽蓝火光映出禁库全貌——所有档案架的缝隙里都钻出朱砂红的线虫,它们首尾相衔组成蛇形文字,正是青铜残片上的神诅文!
“它们在重组档案!”
陈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线虫爬过之处,1952年的报告浮现出被涂抹的段落:“……第三日,队员王水生声称在无碑坟堆下听见鼓声,当夜其腹部肿胀如孕,剖开后发现内脏全部转化为青铜器……”铁门轰然洞开。
纸傀们歪斜着挤进来,冲锋衣下露出竹骨与黄符拼接的新身体。
为首的纸傀咧开嘴,喉管里卡着半枚青铜残片,断口与陈禹手中的那块严丝合缝。
灵薇突然将血玉拍在他掌心。
玉石滚烫如烙铁,灼痛中幻象再现:暴雨倾泻的雾河村,无数无碑坟冢正在渗出黑浆;坟堆中央矗立着无头神像,断颈处嵌着的血玉缺失了左下半角;而神像背后岩壁上,蛇形凿痕拼成的巨大符咒,正是禁库线虫组成的文字!
“进山。”
灵薇甩出最后三枚五帝钱,铜钱嵌入铁门形成三角结界,“血玉在召唤同类,你的脏器和王水生一样,已经开始结晶了。”
陈禹低头看向腹部。
尸油灯的青光下,皮肤隐隐透出金属色泽,仿佛有青铜器在皮下生长。
灵薇的五帝钱结界开始龟裂。
铜钱表面的顺治通宝字样被腐蚀成焦黑色,门缝里渗进的阴风带着腐尸的呜咽,将最后一道镇尸符吹得哗啦作响。
陈禹腹部的青铜斑纹已蔓延到肋骨,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刀片刮擦内脏。
纸傀们的冲锋衣突然同时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