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把我调到了五皇子身边,我谢恩,我习惯了接受。
又过两年,桂嬷嬷介绍了个太监给我,念我不易,她同我讲,这日子有个伴儿,过起来也有盼头些,便不那么难熬了。
我无所谓有没有伴儿,但我确实想让日子快一些过。
我再也没有过那人的消息,渐渐的,我有些恍惚,可能是我自己臆想。
只在某个闲来无事的午间,我惊醒时,脑中闪过某个明亮的眼睛,但我也没在放在心上。
人生天地之间,长河流转下的某一瞬,我念着,是不是光阴也忘了我。
16大雪压弯了几次枯枝,窗边烛剪断了几次。
这世间的女子依旧像环城的流水般被送入宫中一批又一批。
而今是盛元三十五年,我进宫的第三十年。
随着宫中一批批人的不断更迭,我当上了教养嬷嬷,也再也没出过宫。
我佝偻着背坐在院中,每天望着同样的宫墙与阳光。
那宫墙还似我刚入宫般伫立在那,但我越发看不清晰了。
阳光照在我身上,很暖和,我闭上眼睛,似乎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有人望着我,对我说:“三娘,不要困于方寸。”
可三娘是谁呢,我是李嬷嬷。
我走不了的,我会死在这,同桂嬷嬷一样。
我的思绪被越拉越长,恍惚间我看到了大石河,血色的残阳照耀下,有双明亮的眼睛,是谁呢。
我沉沉的吐出一口气,打散了这场梦境。
我眼角似有一滴泪落下,可我提不起力气,你在为三娘哭吗,我想。
在陷入黑暗时,我有些怜惜自己。
我乏善可陈的此生,半点不由己。
若有来世,许我做一只孤雁,我将高昂着头,向很远、很远的地方飞去。
至死,我也没想起那段我求来的相遇。
17我又一次跪在殿前,神依旧高坐于殿堂之上。
这一次,却只有我们俩。
我抬头望向他,前世今生的记忆都一一浮现。
他眼里依旧没有情绪,向我一步一步走近。
他手里拿着片白丝绸,似是衣服的一角。
她递向我,我捧起,低头看去,那是三句血书。
“别忘记云姿。”
“护她来世无虞。”
“无论代价,应下她的所求。”
在白绸映衬下,字字似血泣。
那是我的阿齐,是阿齐的字迹。
我半天回不过神,心脏似利剑穿过,卸了我所有力气。
“那轿夫可是阿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