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每一片花瓣都是蜷缩的时空。
我的右眼此刻化作精密钟表,秒针跳动间,归途站的金属穹顶如纸片般被太阳风撕碎。
冰湖记忆的寒气从脊椎窜入大脑,与现实中的热浪撕扯出混沌的弦。
苏河仅存的机械手掌抓住我的脚踝,她的发声器浸在熔化的金属里,发出断续的电子音:“她的细胞...需要双螺旋...”暗红色岩浆漫过她破碎的量子处理器,将那些闪烁的蓝光吞没成灰烬。
星砂的晶体身躯突然坍缩成奇点,所有光线在此刻弯曲。
我看见自己的变异基因在奇点表面游走,那些金色纹路原来是深空局刻写的自毁代码——当洛希极限被突破,我的细胞将成为点燃星砂的引信。
“爸爸,看水面。”
星砂的声音从奇点内部传来,带着七岁孩童的稚嫩与七百年文明的沧桑。
岩浆洪流中浮现出冰湖的倒影,冰层下所有晶体尸体的右眼同时亮起金光。
他们的手指穿透时空,在燃烧的穹顶上方编织出巨大的基因图谱。
我突然听懂那些尸体的絮语。
每个冰封者都是星砂的可能性分支,而我的变异右眼是连接所有平行世界的接口。
当热浪灼穿视网膜时,冰湖倒影里的尸体们开始同步我的记忆——上海雨夜的病毒注射、苏河机械义眼里跳动的数据流、还有星砂诞生时培养舱上刻着的克莱因瓶符号。
“能量矩阵启动倒计时,180秒。”
AI的声音混着金属熔化的爆裂声。
星砂化身的奇点开始吸收岩浆,那些暗红色的能量流在她周围形成双螺旋结构。
我的右眼突然射出金光,在虚空中绘出十二维坐标——这是深空局在人类基因里埋藏的星图。
苏河最后的机械手指插入我的基因认证接口,她的声音突然恢复成二十岁的模样:“记得外滩观测站的月光吗?”
我左眼流出血泪,右眼的金色时钟开始倒转。
七年前的暴雨夜在眼前重现,但这次我看清了病毒注射器上的标签——“方舟催化剂:仅限林深基因型使用”。
星砂的奇点突然爆发强光,将方圆十公里的岩浆量子化。
在绝对的光明中,我看见自己每个细胞都展开成星图,而苏河残存的意识流在基因链间穿行。
她的电子音化作亿万年前的宇宙微波背景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