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病房内,仪器发出的滴答声,如同生命倒计时的钟声,每一声都重重地敲在我的心头。
父亲面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生命的气息正从他日渐消瘦的身躯中缓缓流逝。
他的眼睛微微睁开,眼神中满是对生的渴望和对我的不舍。
而我,却只能紧紧握住他的手,看着那笔救命的钱,像流水一样,被那个女人和她的家人无情地榨取。
前世,就是这一切,将我和父亲推向了无尽的深渊。
如今,重生归来,我站在这熟悉又令我作呕的家中,喉间的翡翠扳指沁着阴冷寒意,仿佛在提醒我前世的惨痛。
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王美凤腕间晃动的冰种玉镯,那抹莹绿,此刻在我眼中犹如毒蛇的信子,散发着致命的危险。
“年终奖八万块立刻转给晓龙!”
王美凤那尖锐的声音,像一把利刃,划破了屋内压抑的空气。
她的嘴里镶着金牙,一张一合间,喷出的酒气里混着腐乳的味道,令人作呕。
她说话时,拇指又狠狠地压深了半寸,似乎在向我宣告她的绝对权威。
阳台那边,传来林晓龙打游戏的叫骂声,那声音充满了戾气和不耐烦。
他脚上那双镶嵌 0.8 克拉真钻的 AJ,在夕阳的余晖下折射出冰冷的蓝光,就像前世 ICU 里呼吸机发出的光,透着绝望和冰冷。
这双鞋,花的是我父亲的救命钱,而他们,却丝毫没有愧疚之意。
我的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回到了前世坠楼的那刻。
在二十八层的高空急速坠落时,世界仿佛都在旋转,风声在耳边呼啸。
而我,却在那绝望的瞬间,清楚地看见了林晓蓉藏在婚纱下的妊娠报告。
那报告上,孩子父亲栏写着某私募基金经理的名字,就像一把刀,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心脏。
原来,我一直被蒙在鼓里,我付出一切守护的家庭,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妈,这镯子最近戴着关节疼吧?”
我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猛地攥住她的手腕。
我的动作如此突然,以至于全家人都惊愕地看着我,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我在他们的目光中,缓缓翻转玉镯内壁,指甲划过某处细微凸起,那是瑞丽三号矿坑 B 级仿品特有的激光编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