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若隐若现。
窗外的霓虹灯突然变成猩红色，照见女人蜷缩在沙发角落的赤足，脚踝处的勒痕新旧交叠，像是套着无形的镣铐，记录着她所遭受的折磨。
三个月转瞬即逝，玉珍在霍顿书房擦拭那尊威尼斯玻璃马时，总会刻意避开马眼中的裂隙。
那些来自慕拉诺岛的蓝色涡纹里，藏着周慕云某夜留在她后背的抓痕。
霍顿开始往威士忌里加双倍冰块，试图驱散心中的阴霾，却始终品不出玉珍泡的碧螺春里，为何总混着苏州河淤泥的腥甜。
冬至前夜，万籁俱寂，第一声枪响如惊雷般惊醒了霞飞路的梧桐。
霍顿握着他的一战纪念版柯尔特冲下楼时，只见玉珍正把翡翠簪子插进某个白俄杀手的眼球。
血溅上墙面的《申江胜景图》，黄浦江的浪涛仿佛在绢帛上活了过来，瞬间吞没了所有惨叫与骨骼碎裂的声响。
周慕云带着巡捕撞开雕花铁门时，玉珍旗袍上的盘扣正一粒粒迸落。
探长的铜制手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却先套住了霍顿的手腕。
英国商人这才惊觉，自己染血的掌心还紧紧攥着那截断裂的玉簪头，锋利的边缘已深深嵌进掌纹深处。
“霞飞路需要个熟悉青帮暗码的管家。”
周慕云用警棍挑起玉珍的下巴，目光锐利。
突然，他发现她耳后有个极淡的齿痕，和七年前圣母院路焚尸案里那个无名女尸的伤痕，在租界档案照片上重叠成完美的镜像。
这一发现，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让本就复杂的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第二章：镜渊（1924 年春）霞飞路 128 号的那面威尼斯镜子，在巡捕房仓库中孤寂地躺了三个月。
这面镜子，曾见证过无数的秘密与故事，如今却被遗忘在阴暗的角落。
周慕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仓库，他的目光在堆积如山的杂物中搜寻，最终定格在那面镜子上。
他缓缓走近，用警棍轻轻敲碎了最后一片玻璃，锋利的棱角瞬间割破了他的虎口，殷红的血珠渗进檀木地板的缝隙。
就在这一瞬间，他仿佛听见了玉珍在麦琪路天主堂的告解声，那声音如泣如诉，在他耳边回荡。
百乐门舞厅开张的那夜，整个上海仿佛都沉浸在一片狂欢之中。
霍顿身着笔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