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心安的地方。
当郭生瘫坐在祠堂门槛上时,掌心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供桌上陈列的柳木灵牌齐齐转向他,每块牌位都延伸出血绳缠住他的手指。
最末位的空白牌位渗出脓血,渐渐浮现出他母亲的名字——那个早在二十三年前难产而亡的女人。
“果然,在这里等你是正确的,你的归宿在这里,郭生,时候到了,你该回归了。”
族长从阴影里走出,他的脸皮像柳树皮般龟裂剥落,露出下方二十三张重叠的孩童面孔。
供桌轰然坍塌,二十三具缠满红绳的童尸从地底浮出,他们的脐带汇聚成粗大的绳索,末端连接着郭生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浓雾中传来白羊啃噬骨骼的脆响,郭连生发现自己的双腿正在木质化,脚趾变成盘根错节的柳树根扎入土地。
<祠堂梁柱上垂下的红绳突然绷直,二十三具童尸顺着绳索滑入他的口腔,他的瞳孔随之分裂成二十三块棱镜,每块碎片都映照出多年前的场景:暴雨倾盆的夜晚,二十三个童男童女被带进了柳林,系在他们身上的红绳的另一端连接在怀孕七月的郭母腰间。
这些孩子的身后都有连接这柳枝,疯狂的吞噬着他们的生机。
枯柳吸饱人血后开出妖异的白花,其中最大那朵花苞里,蜷缩着浑身青紫的婴儿。
此时,祠堂地面的血泊突然倒流升空,将郭生从遥远的记忆里拉了回来。
他看见,那道升空的血流在空中形成二十三枚悬浮的猩红骰子。
当骰子同时定格在四点朝上时,郭生感觉到自己被从肉体上脱离,在脱离的最后一刻,他似乎听到自己头盖骨被羊蹄踏碎的脆响。
此时,郭生感到自己的额头有些瘙痒,正中间,被撕裂开来,与眼中破碎的棱镜别无二致。
当这第二十四只棱镜发出光彩时,祠堂里发出咯吱的声响,伴随着粘稠的液体流动声。
循着声音望去,不远处的地面露出奇怪的纹路,血水沿着纹路流动,凝成二十三条首尾相衔的赤蛇。
当这些纹路完全被血水浸染时,这二十三条瞬间散发出刺眼的红光,将每一片鳞片都印的栩栩如生。
不一会,红光开始慢慢消散,每片鳞隙间渗出黑漆漆的黏液,族长拿着柳枝,让每一片柳叶都完全浸染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