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午夜吞没了老宅。
我蹲在屋檐下修摩托车时,听见阁楼传来压抑的呜咽。
三弟的行李箱摊开着,里面除了CT片还有去深圳的火车票。
厨房亮着微光,二姐正把褪色的婚戒重新戴回手上,戒圈裹着厚厚的透明胶带。
冰棱在晨光中坠落,砸碎了父亲种的腊梅。
我捡起沾着血丝的冰碴,突然想起昨晚收拾碎瓷时,有片青花釉上粘着半颗带血的牙。
第二章 冰裂纹大年初三的积雪压垮了葡萄架。
我蹲在废墟里扒拉钢筋时,三弟的火车票从裤兜滑出来,被寒风卷到结冰的鱼缸上。
票面日期是明天清晨六点,终点站被红笔改过三次,最后定格在深圳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