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慎,粗心的他失手放飞一只好不容易才捉住的彩色虎纹小蝴蝶。
于是,他便拼命朝天上那朵像绵羊似的白云的方向跳,却连一只飘来飘去戏弄着自己的蜻蜓都没抓到。
匆忙躲开那只俏皮的小蜻蜓,他又傻乎乎地在石板路间乱蹦乱窜,倏忽一个箭步跑到房屋边的田野里,踹飞了一只正倚靠着野草呼呼大睡的屎壳郎,便俯身从一片金黄的油菜花丛里采一朵火焰般的小花瓣,然后疯疯癫癫地以百米冲刺的架势飞奔回来,将手中的油菜花瓣连带新鲜的泥土一块儿,像丢手榴弹似的精准投掷在溪荫的脑袋上,恍若为她乌黑的云鬓绣出了一束艳冶的小金花,可爱得令人喜笑颜开。
“小溪荫,大笨蛋,笨到脑袋开花,哈哈哈……”噬亡笑着,用两手撑开自己红红的眼皮,挤出一个肥肥肉肉的鬼脸,便“呜哇呜哇”地往家跑,生怕溪荫会循着足印追上自己,挥舞小手将他打得措手不及。
摘撷下黑发间的金黄色花瓣,溪荫缓缓放下厚实的《老子》,扭身凝望向噬亡那屁颠屁颠远去的背影,和那一缕轻盈袅袅上升的乳白色雾霭般的乡村炊烟,纯净的心灵仿佛融入了这属于江南的湛蓝天空,任凭清新的田园牧歌式气流随风轻盈地游荡着,呼吸在这伊甸温柔乡般浙西南山村的胸怀肺腑之中,它像水一样流遍自己的全身,重复着一种亘古不变的原始行为。
从这座有限无界的浩瀚宇宙诞生的那一刻起,它就自然而然地存在于那里,如有天意,如同仙境。
二、三生万物“同学们,首先,请允许我非常隆重地欢迎你们进入南京大学,并且坚定地选择天体物理学专业。
可以坦白地说,能教到你们这样优秀的学生,是我张某人毕生的荣幸!”
在讲台上说话的是南京大学本部天体物理系教师张武先生,一位精通空间科学和宇宙学的资深物理导师。
年过四十的张武,戴着一副方框状的朴实黑色眼镜,生得一张机器人似的略显长方形的脸,平常总是挂着一种稍带严肃神色的笑容,用他以前学生们的“行话”说,这叫做“笑里藏刀”,藏的是什么刀,正所谓“小李飞刀”——其实也没啥,不过是他上课上到斗志昂扬的时候,对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