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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起妆台上的玉簪掷向窗外,正巧扎进他面前的青石板。
簪尾嵌着的东珠碎成齑粉,他却仰头笑得温柔。
“郡主当心手疼。”
“送去北疆充军!”
我扯断腕间红绳,看着暗卫往他嘴里塞麻核。
“现在就走官道,找最凶悍的押解官!”
夜色如墨时,我蹲在房梁上啃冷掉的桂花糕。
油纸包里掉出张字条,歪扭的字迹写着“东街王婆说女子月事忌寒”。
檐下囚车里的萧策正在说梦话,被麻绳勒出血痕的手腕还不安分地比划着绣花针的走势。
五更天的梆子刚响过,暗卫首领撞开了门。
“萧公子在城门口施粥!”
我赤着脚冲到粥棚时,那人挽着袖子站在晨雾里,粗布衣裳被蒸汽洇出深色痕迹。
本该押送他的官差,此刻正蹲在墙角啃他分的馒头。
“郡主给的伤药特别甜。”
他舀起热粥吹散热气,腕间血痕被热气蒸得发红。
“我兑在粥里了。”
排队领粥的流民突然齐刷刷跪下,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香囊。
那是我昨日“不慎”遗落的,里头装着能让人浑身起疹的痒痒粉。
“姑娘们排右边,每人能多领个鸡蛋。”
他解下钱袋塞给老妪,里头本该装满赌坊的欠条,此刻却滚出几颗包着油纸的饴糖。
我认得那糖纸,是西街李瘸子专门卖给小儿的零嘴。
月老殿的警报符箓暴雨般砸下,在粥棚顶上堆成小山。
禁止拯救任务目标!
禁止拯救任务目标!
“你当真没有事情瞒着我?”
我夺过粥勺抵住他咽喉。
他握着我的手往心口按。
“姑娘若不信,随时来查账本。”
掌下心跳平稳得恼人,命簿突然在袖中发烫。
本该写着“流连花丛”的命格,此刻竟变成“终身未娶”。
暗卫的刀锋劈下时,他徒手抓住刀刃。
血珠顺着掌纹滴进粥锅,惊起一片抽气声。
“流放岭南!
现在!”
我指着官道嘶吼,“找瘴气最重的山头!”
囚车消失在晨雾中时,我鬼使神差地展开命簿。
泛黄的纸页上,萧策的名字正被朱砂一点点蚕食,最后化作“教书先生,卒于承平三年冬”几个小字。
3我蹲在第十三棵歪脖子树下啃烧饼时,终于撞见了职业生涯最荒诞的画面。
玉衡正撅着屁股给男人补刀,孔雀蓝的裙摆拖在血泊里。
我们同时抓住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