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她腕间司命殿的玉牌硌得我生疼。
“这具归我!”
“懂不懂先来后到!”
撕扯间掀开落叶堆,腐土里突然伸出两只苍白的手。
两张相似的脸像破茧的毒蝶般睁开眼,弟弟的粗布衣裳沾满泥浆,哥哥的草鞋破洞里露出冻疮。
完全看不出命簿上“天煞双子”的威风。
“让让。”
玉衡抖开偷渡的命簿,朱砂批注刺痛我的眼。
承平三年冬,屠城灭国她染着蔻丹的指尖划过弟弟的脸“这小崽子归我。”
“我要哥哥。”
我抢先扣住眼神阴鸷的那个。
他腕骨细得硌手,脖颈却绷成引而不发的弓弦,像极了野狗巷里那些挨了打也不吭声的乞儿。
回城的马车颠得人反胃。
楚昭蜷缩在角落咳嗽,粗麻衣领下隐约露出青紫鞭痕。
玉衡在隔壁车厢笑得花枝乱颤。
“弟弟给我喂水时手抖得跟筛糠似的!”
我掀帘望去,楚瑜正捧着破陶碗,滚水泼在玉衡手背上烫出红印。
那孩子垂着头,发丝间却闪过一抹讥笑。
太对了!
就是这样!
这才像是一个称职的渣男!
“郡主……”楚昭突然攥住我袖角,掌心薄茧擦过我腕间。
“城西有家糕点铺,枣泥酥最是暖胃。”
我盯着他破衣烂衫下结实的腰腹线条。
命簿上说这兄弟俩是城外佃农之子,可那身筋骨分明是练过武的。
“停车!”
玉衡的尖叫刺破耳膜。
掀开车帘望去,楚瑜正抱着她的妆匣瑟瑟发抖。
“姐姐,我、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簪子……好弟弟。”
玉衡掐着楚瑜的下巴轻笑。
“姐姐就喜欢会偷东西的小狗。”
玉衡此次下凡成了守城将领的掌上明珠,深得父亲宠爱。
就连虎符都放心交给她保管。
巧了。
那半块虎符,就藏在玉衡妆匣底部暗格里面。
不愧是玉衡严选,太强了。
第一次见面就已经显露出渣男的潜力!
我探出脑袋,正打算好好看看这个小绿茶的表演。
楚昭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我连忙拾起他用过的帕子。
这才发现,帕子上染着的“血渍”分明是西街染料铺的朱砂。
哦豁!
我的运气也还算不错嘛!
楚昭的指尖突然在我掌心划了道弧。
另一只手指向我从城主书房顺出来,又随意丢在轿子里,打算用来钓鱼的布防图。
“这么重要的东西,郡主还是好好收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