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嘴角咧到耳根,吐出沈昭玥的声音:“姐夫,你的同心结还系着呢?”
祠堂最后一片残瓦坠地时,婴孩的九道血纹突然炸开。
每道血纹化作锁链,穿透北狄九座祭坛。
祭坛核心的狼首雕像轰然崩裂,露出内层裹着的慕氏族谱——族谱上所有“癸卯”字样,皆被婴孩的牙印覆盖。
沈昭宁的旧躯壳从地底爬出,心口黑洞插着半截青铜杵。
杵尖滴落的不是血,而是熔化的锁情绦残片。
她每走一步,优昙花便凋谢一朵,花瓣化作灰烬贴上萧珩的魂丝:“你护心镜里的诺言,原是为今日炼我成器。”
婴孩吞尽龙珠的刹那,青铜像彻底坍缩成戒指大小的圆环。
环内刻着沈昭宁与萧珩的生辰,环身缠绕的冰蚕丝正是当年猎场救命的染血绳结。
萧珩的魂丝突然暴起,将圆环套上婴孩的手指:“你赢了这局,却输尽自己。”
地动山摇间,婴孩尖叫着融化。
她的血肉渗入优昙花根系,将整座乱葬岗炼成巨大的青铜茧。
茧内回荡着沈昭宁与萧珩的声音,交替重复同一句话——“同心易结,同心难解。”
晨曦刺破茧壳时,沈昭宁的旧躯壳化为石像,掌心托着青铜圆环。
环内冰蚕丝永动不息,编织着循环往复的猎场雪夜:十岁的她掰开熊嘴,十四岁的萧珩攥紧染血袖角,而沈昭玥的赤金流苏在雪地里褪成暗红。
三百里外幸存的北狄巫医举起骨笛,吹出优昙花凋谢的调子。
笛声所至之处,百姓腕间浮出锁情绦的暗纹——那是新的“癸卯命格”,等待下一轮献祭。
同心非缘,永锢成劫;破局者终为铸局人,雪夜长,锁情绦,生生世世,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