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在等。”
天光微亮时，陆昭明爬回了山脚的破庙。
黎明的露珠映出他的倒影：左眼赤金，右眼漆黑，发梢末梢蜷曲成灰烬，一碰即碎。
陆霜蜷在草席上，唇色青紫，睫毛结满白霜。
她怀里还抱着装针线的竹篓，一件未缝完的冬衣皱巴巴压在身下——那是她咳血前最后一刻还在赶工的活计。
“哥回来了。”
他抖着手将九叶冰芝捣碎喂进她口中，药汁顺着嘴角溢出，又被他用袖口一点点蘸回去。
寂静中，他听见冰层碎裂的轻响。
陆霜的皮肤下突然浮出银蓝色咒纹，如蛛网般从心口蔓延至脖颈。
她猛地睁眼，瞳孔变成琉璃般的冰灰色：“……兄长？”
那声音空灵淡漠，仿佛雪原上掠过的风。
玄清宗的追兵来得比预想更快。
陆昭明背着昏迷的陆霜冲出庙门时，三道剑光已截断去路。
为首的青袍男子手持罗盘，指针正对他的心口疯狂颤动。
“魔头陆昭明，弑师叛宗，私炼邪火！”
男子剑尖遥指，“今日便替掌门清理门户！”
陆昭明嗤笑：“赵师兄，上月你私吞外门月俸时，倒不记得门规了。”
僵持之际，他忽然嗅到一丝甜腥气。
是陆霜的血。
她腕上不知何时多了道伤口，血珠坠地时竟凝成冰晶，在尘土中滚出淡蓝轨迹。
下一瞬，狂风裹挟暴雪凭空炸开！
视野被苍白色吞没前，陆昭明看见赵师兄惊愕的脸。
“冰魄玄体……这丫头是……”后续的话被风雪绞碎。
陆昭明踉跄着奔入荒林，怀中人轻得像一捧雪。
他不敢停，直到喉间涌上黑血——劫火反噬开始了。
第一个发作征兆是失去味觉。
他啃下半块冻硬的馍，却像在嚼蜡。
接着是触觉，陆霜的体温在他背上渐渐模糊。
最后是痛觉，这倒算件好事，毕竟他的右脚筋脉已被剑气割断，骨头刺穿靴子暴露在寒风里，走一步便留下一截暗红冰渣。
第七日黄昏，他们躲进废弃义庄。
陆昭明用最后力气设下障眼法阵，阵眼是陆霜的一滴血。
阵成时蓝光乍现，梁上垂落的蛛网瞬间凝成冰丝，将内外气息隔绝。
“你不是我哥。”
他正撕下衣襟包扎伤口，闻言动作一滞。
陆霜不知何时醒了，正静静望着他，眸中冰灰色比三九天的湖面更冷。
“陆昭明天生绝脉，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