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完,碓杆 “唰” 地一下竖得笔直,石臼也开始左摇三圈右晃三下,活像在作揖。
这一幕引得院外传来压低的哄笑,王二麻子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一个没坐稳,从墙头栽进了鸡窝,惊得母鸡 “咯咯” 叫着飞上了枣树梢,鸡毛乱飞。
李婆子见时机到了,趁机摔了手中的茶碗,大声喝道:“呔!
见着二大娘还不行大礼?”
话音刚落,碓头突然转向供桌,裂缝里 “滋” 地冒出一股黑烟,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老两口心头一紧,紧张地盯着碓头。
却见那物事碓杆弯成弓形,石臼 “咚咚咚” 连磕九个响头,声响在院子里回荡,敢情这精怪也行三跪九叩的大礼。
“你二大娘昨儿赢了三吊钱...” 老李头翘起二郎腿,露出千层底上未洗净的黑狗血,继续说道:“就埋在村口老槐树...” 话还没说完,碓具 “嗖” 地一下窜出院子,速度极快,带起一阵风。
石臼撞开篱笆时,刮飞了李婆子头上的绒花,那绒花不偏不倚,正好插在了陈货郎头顶,陈货郎还没反应过来,就像戴了朵艳俗的簪子,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众人举着火把,浩浩荡荡地追到槐树下。
只见碓头正疯狂地刨着树根,那丈长的碓杆抡成了风车,木屑如雪片般纷飞,“噼里啪啦” 地落在地上。
王二麻子见状,拍着大腿大笑:“这夯货真当底下埋着银元宝呢!”
可他话还没说完,碓杆突然横扫过来,速度极快,他躲闪不及,刚买的酒葫芦被劈成两半,半葫芦烧刀子全洒在了黄土上,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更绝的是四更天,那精怪竟学起了人样。
它用碓杆挑着李婆子的裹脚布当旗耍,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裹脚布随风飘动。
石臼则蘸着夜露,在墙上鬼画符,留下一道道湿漉漉的痕迹。
忽而学赵寡妇骂街:“天杀的偷鸡贼!”
声音尖锐,学得惟妙惟肖。
转脸又扮货郎吆喝:“烂蒜头换鸡毛嘞~” 最后,还捏着嗓子唱起了荤曲:“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李婆子气得满脸通红,抄起夜壶就要泼过去,却被老李头一把拦住:“使不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