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错了，应该是萧屹之妻。”
萧屹的指尖离开木碑，摸索到土包上，一点一点挖身下的土。
他疯了吗，竟然要撅掘我的坟？
不知挖了多久，他的十指都磨出血了。
终于挖到我的尸首，这么久过去早已化为了一具白骨。
一点也不好看。
萧屹跨进坑中，径直在我身侧躺下。
怎么会，他明明有洁癖。
萧屹双手枕在脑后，侧头“望”我，“抱歉，我来晚了。”
“我杀了萧衍，替我们俩报仇了，你看见了吗阿苦，若你在天有灵，应当会开心吧？”
开心的，我含泪点头。
他抿唇，仿佛陷入回忆，好似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声音轻扬，“当初三麻子唤你公主殿下时，我还以为你是我皇妹。
若你真是我皇妹，却钟情我，那我倒真是罪大恶极了，幸好后来发现只是玩笑，幸好……“你我成亲，看似是我被胁迫，其实不是的。
阿苦，我早已心悦于你。”
“我这辈子，其实没什么遗憾了。
“萧衍毒瞎我的眼睛，可我早已见过京中繁华，没了眼睛，我却能感受到周遭的一切在我耳中放大，更能清晰地识别出，真心与假意。
“他要我卑贱如泥，要我万人可欺，可我却觉得在破庙的日子比东宫潇洒得多。
“也许当个代笔先生，一生一世一双人，就此平凡一生，也没什么不好。
“不，不对。
其实还是有遗憾的，唯一遗憾的，就是不知道我的娘子长什么样。”
说到这，萧屹抚上我的白骨头颅，描摹面容，“阿苦，对不起，是我无能，没有保护好你。”
眼眶一热，我终于忍不住，落下眼泪。
我感觉到自己不断地下坠。
泪珠啪嗒一声滴落在他面庞。
萧屹指尖触上那滴泪水，在他的惊愕中，我回身拥住他。
那是结结实实的，两个肉体之间的拥抱。
“我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