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个女子会答应。
他正准备威逼利诱一下,却听见一声娇弱的声音传来,“好,我答应你们。”
陈府夫妇闻言倒是有些诧异,没想到许妄欢会一口应下,不过也是迟早的事,总会有法子的。
他们将陈青山的牌位递给许妄欢,怕感染上病气,便匆匆离开了。
许妄欢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她早就不在意了。
没有人会为她停留,哪怕一会。
她其实不太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走出这间困住她的屋子,从前是不敢,如今是不愿。
她抚摸着这块刻有“爱子陈青山”字样的灵牌,入手冰凉,色泽透亮,是一块上好的檀木。
她忽然有些羡慕陈青山,至少他的爹娘的的确确疼爱他。
暮色漫过琉璃瓦时,许妄欢总会想起瑶光寺檐角那串褪色的铜铃,也想起他们曾在瑶光寺度过的快乐时光。。十年前的古刹还浸着檀香,经堂外的银杏筛落满地碎金,六岁的陈青山就坐在那片光斑里,糯米团子般的脸颊总泛着桃粉,连鼻尖那颗小痣都透着稚气。
他总会跟在她身后甜甜地叫她姐姐,像个小尾巴一样。
小沙弥敲响晨钟的第三下,那个雪青色的小身影便准时出现在经阁外。
经卷上的梵文蜿蜒如蝶,他偏要歪着脑袋偷觑她执笔的侧影,待她忽然转头,又慌忙将木鱼敲得震天响,耳尖红得能滴下朱砂。
他们分别的那天不是个好天气,陈青山委屈的红了眼眶,他就是很喜欢许妄欢,喜欢和她待在一起,哪怕什么也不做。
他一点也不想和她分开。
他鼓起勇气,将手伸到许妄欢面前,缓缓张开,露出一只木刻的小兔子。
六岁的陈青山并不能很好的掌控力道,那只兔子刻的有些粗糙,但这是他目前能给出的最好的东西了。
“许妄欢,可不可以不要忘记我。”
许妄欢不是第一次收到礼物了,但这只兔子就是入了她的心,怎么看都很可爱。
她从陈青山手里接下这只兔子,笑得眉眼弯弯。
“陈青山,我们以后见。”
陷入回忆的许妄欢嘴角微微上扬着,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不似平日里刻意扯出来的笑,此刻的她是发自内心感到愉悦,他们的娃娃亲便是那时候定下的。
母亲死后,父亲有意悔了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