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变成民国年间的小女孩,正被馆长牵着走进地宫;看到父母在火场用身体组成封印阵;看到张主任在 1947 年的雨夜,将《九幽录》残页缝入胸腔。
“这才是真正的轮回。”
馆长的声音从时间裂缝传来。
我的骨骼正在古籍化,肋骨变成线装书脊,血管延伸成朱砂栏线。
当倒流抵达我出生那天的星象时,母亲突然从产床血泊中抬头,将半块龟甲塞进我啼哭的嘴里。
朝阳刺破晨雾时,古籍馆已成纸灰堆砌的废墟。
我跪在仅存的琉璃穹顶下,看着掌心生长出的藏书印——那正是《九幽录》缺失的扉页。
馆长的翡翠扳指滚落脚边,内圈刻着三百年前首任守书人的名字:林晓。
钟楼传来十三声钟鸣,每一响都震落大块皮肤。
当最后一块人皮脱落,我发现自己变成了青灰色羊皮古籍,书口处排列着家族血脉化成的鱼尾纹。
赶来的记者们疯狂拍摄,却没人发现古籍馆遗址正在渗出墨汁,那些液体在阳光下汇聚成新的标题:《万卷生·卷二》。
梅雨季节来临时,市图书馆新入藏了一批古籍。
年轻管理员在整理《农政全书》时,发现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照片:变成古籍的我被陈列在玻璃柜中,展签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