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摇晃，苏晚在药物带来的混沌中，看见陆沉舟扯着主任医师的领子怒吼。
他向来工整的衬衫下摆沾着糖霜和汤渍，像幅被弄脏的水墨画。
凌晨三点的住院部走廊，消毒水味盖不住陆沉舟身上的龙舌兰酒气。
他蹲在苏晚床边削苹果，水果刀在指尖转出危险弧线：“你明知道那汤有问题。”
苏晚的指尖摩挲着被单上的药液痕迹：“你不是等着看我求饶？”
她哑着嗓子笑，监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就像上个月在书房，你等着我撕毁婚前协议。”
苹果皮突然断裂，陆沉舟的刀尖在指腹划出血线。
他吮着伤口的动作让苏晚想起拍卖会那夜，他舔去她唇上血珠的模样。
月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将他映成支离破碎的影子。
第二天清晨，苏晚在病房窗前看见楼下的花坛秃了一大片。
陆沉舟的西装裤管沾满泥浆，正徒手将带根的栀子花扔进垃圾车。
他挽起的袖口露出小臂交错的抓痕——是昨夜她意识模糊时留下的。
“你疯了？”
苏晚扶着输液架冲下楼时，陆沉舟正把最后一株花砸进车厢。
他转身时扬起的泥土扑在她病号服上，掌心的血泡蹭脏了她的住院手环。
“过敏原清除完毕。”
他扯下领带缠住流血的手指，像个刚打完架的暴徒，“下次母亲再来，我会在门口铺满艾草。”
风卷起零落的花瓣粘在苏晚睫毛上，陆沉舟摘去残花的动作比想象中轻柔。
当他的拇指擦过她眼下乌青时，苏晚突然发现他睫毛上沾着泥土——这个永远精致的男人，此刻像个莽撞的少年。
回到病房时，床头摆着新换的百合。
陆沉舟背对着她开窗，后颈的纱布边缘露出抓痕：“协议追加条款。”
他甩来湿漉漉的文件夹，“以后所有饮食由我亲自检查。”
苏晚在签字时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他的伤口还在渗血。
当陆沉舟端起冷掉的咖啡时，她鬼使神差地抽出他口袋里的丝帕，按在那道新鲜的伤痕上。
监测仪发出平稳的滴答声，百合花在晨光中悄然绽放。
陆沉舟僵着胳膊任由她包扎，突然冒出一句：“我母亲颈后的烫伤...”他的喉结滚动，“是父亲用炖盅砸的。”
第五章 暴雨中的画室暴雨砸在画廊落地窗上，苏晚跪在地上擦拭泼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