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忌,水汽在隔层玻璃上凝成雾蒙蒙的战场。
当她伸手去取蓝莓果酱时,指尖碰到他冻着冰块的酒杯。
“越界了。”
陆沉舟突然扣住她手腕,琥珀色酒液在杯中晃出涟漪。
苏晚的睡裙肩带滑落半寸,空调冷风钻进脊背:“协议里可没说冰箱要划三八线。”
他松手的力度像在丢弃烫手山芋,苏晚踉跄着撞上洗碗机面板。
计时器突然启动的轰鸣声里,她看见陆沉舟后颈暴起的青筋——昨夜他醉倒在书房时,那里还沾着威士忌的泥煤味。
凌晨两点,苏晚被厨房异响惊醒。
月光把大理石台面照成停尸床,陆沉舟正徒手掰开冻成冰坨的鲜奶盒。
他的黑丝绸睡衣前襟敞开,锁骨凹陷处积着冷汗,像座正在融化的冰山。
“需要帮你叫醒酒汤外卖吗?”
她抱着手臂倚在门框,看冰奶块在他掌心碎成齑粉。
陆沉舟的喉结滚动出冷笑:“不如帮我看看这份离婚协议?”
他甩出水渍斑斑的文件,“你父亲今早寄来的。”
苏晚的指甲掐进掌心旧伤。
泛黄的纸张上,父亲的字迹比当年离家时更潦草。
陆沉舟突然将冰奶块按在合同签名处,乳白色液体洇开成模糊的乌云:“告诉他,要毁约就亲自来。”
奶盒铝箔边划破他虎口时,苏晚的棉签已经沾了碘伏。
陆沉舟僵在原地,任由她处理伤口的动作像在修复古董瓷器。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钉在洗碗机上,她的拇指无意识摩挲过他掌心的茧。
“你练过拳击?”
她突然开口。
陆沉舟抽回手的动作带翻了威士忌瓶,玻璃碎裂声惊醒了安防系统。
红光闪烁中,他扯过纱布按在伤口:“在纽约流落街头的时候。”
这句话轻得像威士忌瓶最后的余震。
苏晚在凌晨三点的厨房地砖上捡到半枚袖扣。
内侧的“LC”刻痕被岁月磨得圆钝,边缘处却粘着暗红的漆——和母亲跳楼那日,画廊地板上未干的红颜料如出一辙。
主卧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时,苏晚正把袖扣藏进药瓶夹层。
她赤脚踩过满地玻璃渣,发现陆沉舟蜷缩在波斯地毯上,手边散落着撕碎的威尼斯照片。
月光照亮他后背的旧疤,形状像朵枯萎的鸢尾花。
“别开灯...”他沙哑的警告被苏晚踩碎。
当她跪坐在地毯上时,陆沉舟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