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野狗。
（正文完）
张阿姨番外篇：
1.
我缩在卫生院走廊长椅上时，脑子还在嗡嗡作响。
半小时前，王德发用搪瓷杯砸我，右耳此刻正渗出混着绿豆汤的血水——他嫌汤不够热，说我故意要害他拉肚子。
“张遇男？”护士掀开帘子，“林医生让你进去处理伤口。”
诊室里穿白大褂的女人转过身，腕间翡翠镯子撞在铁盘上，发出清凌凌的响。
她托起我下巴查看伤口时，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艾草香。
“耳膜穿孔。”她笔尖在病历本上沙沙作响，“建议报警。”
我猛地抓住她袖口：“不能报警！他会打死……”
镯子突然贴在我手背，凉得我一颤。
她摘下口罩，露出一双比翡翠还通透的眼睛：“别怕。我是新调来的妇产科主任林雪。家暴是违法行为，法律会帮你，我也会帮你。”
2.
林医生值班室总备着红糖麻糍。
我第三次逃来卫生院那晚，她往我淤青的膝盖上敷药，突然说：“我女儿六岁了，叫晓月。”
麻糍的甜香混着碘伏味，她指腹轻轻按在我错位的尾椎骨：“上周有个产妇，被丈夫踢断两根肋骨还要生儿子。”
月光透过纱窗漏进来，在她白大褂上织出细密的网。
“你觉得‘玉兰’这名字好听吗？”她忽然握住我颤抖的手，“我现在正缺个助产士学徒，你愿不愿学医？”
3.
1998 年特大洪水那夜，我和林医生划着门板去接生。
产妇躺在祠堂供桌上，她婆婆举着蜡烛喊：“必须生儿子！不然就扔江里祭河神！”
林医生突然把接生剪刀塞进我手里：“数到三，我拦人，你剪脐带。”
当我把啼哭的女婴裹进林医生的白大褂时，她正用产钳抵着产妇老公的喉咙：“敢动孩子，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