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事迹被传到网上的时候,有人赞扬她高风亮节,但她不觉得自己有多高尚,只是亲身经历的那些事,那时她实在是无力,这些年一切的努力也不过是最微末的力所能及。
她向来心高气傲,当年知青下乡,她退不去长衫,费尽心力想在村里办个识字班,但那些个年份吃饱都困难,哪里有闲工夫送女娃上学,送来的毋庸置疑男生多,女孩就算送来识几个字就不再上了,男孩也很少有读地长,笔墨纸哪个不费钱。
虽然是这么说,但毕竟办起来了,她不用再去下队插秧拼力气了。
大队里还有一个没有下地干活的,叫宋挽日,是个小医生,听说还是学的临床医学,本该有大好的前途的啊。
我和她性格不同,我自认为性子里还是有那么几分野性的,但她性子太软了,或许用那些人恭维的话说就是温婉,像大家闺秀,可是这里是腐烂的枯山,不是深闺大院,她那样好说话,其实到哪里都是要吃亏的。
她父母应当是待她是极好的,每月都尽力寄些什么来,真不知道她这样的心尖宠,怎么也到了下队插秧的境地,但她的学术能力不错,在村里做起了赤脚医生,日子过得比我还清闲,可能有些人就是命好吧。
她看人总是以善处出发,容易招人嫉恨,她一开始刚到的时候,有点什么东西也不遮掩,我提了一次,她倒是记住改了,但她家底厚实也不算什么秘密了,加上记得清不少人都从她这里顺点东西走,我也点过她,她倒是乐呵呵应下了,下次别人再来蹭点儿借点儿,她还是不忍拒绝。
或许正是如此,把他们的恶也养了起来,起先她母亲寄的东西,总归让她有富余去接济,后来她母亲病重离世,她连最后一面也没见上,家底也被别的亲戚占了,就渐渐的没有多余的东西了,日子自然紧巴了起来。
当时我们都太年轻,太单纯,哪知道平日里和颜悦色的人,另一副面孔也可以那样丑恶,换脸的速度可以那么快。
有个个混蛋地痞就那样强行收留了已经是孤儿的她,强迫她只能被困在这偏远小地方的旧日里,回不了她原本广阔明亮的未来。
我本以为她那样性子软的人,经这一遭受不住,怕是要自尽的,因此总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