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
苏棠感觉心脏被浸泡在柠檬汁里,记忆中母亲临终前的手也是这样滚烫。
她解开驼色大衣纽扣,将孩子裹进带着薰衣草香的怀抱。
凌晨三点的点滴室像个透明的水族箱。
苏棠数着药液滴落的次数,突然发现安安的袜子左右穿反了——浅粉色的蕾丝边本该在脚踝外侧。
她想起白天手工课时,小女孩执意要给兔子玩偶缝上红纽扣眼睛,结果把手指扎出了血珠。
“妈妈以前……会唱星星的歌……”怀里的呓语带着灼热的喘息。
苏棠哼起记忆里零碎的摇篮曲,手指轻轻拍打孩子单薄的背脊。
输液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忽然注意到安安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红痕——是白天户外活动时被秋千链条硌出的印子。
当时忙着组织孩子们游戏,竟没发现这抹刺眼的痕迹。
破晓时分,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陆承泽撞开病房门时,晨雾正漫过苏棠披散的卷发。
她保持着环抱孩子的姿势,薄荷绿连衣裙皱成抹茶慕斯,裙摆沾着干涸的橙汁渍。
“苏老师……”男人沙哑的声音裹着晨露般的颤意。
苏棠竖起食指抵在唇边,怀里的安安终于退烧熟睡,睫毛上还凝着泪珠。
起身时眩晕突然袭来,她踉跄着扶住输液架。
温热的掌心托住她的手肘,陆承泽袖口有淡淡的雪松香。
苏棠触电般缩回手,却在抬头瞬间撞进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的愧疚与痛楚,像极了七年前跪在母亲病床前的自己。
“儿童退烧贴放在……”男人从公文包掏药盒的手突然顿住。
苏棠瞥见透明分装格里排列整齐的氟西汀,还有半块被压扁的草莓蛋糕,奶油沾在并购方案封面上,结成淡粉色的痂。
走廊传来早餐车的轱辘声,陆承泽沉默着将西装外套披在苏棠肩头。
带着体温的布料滑落时,露出内侧绣着的“Su Tang”——金线绣的字母在晨光中微微发亮。
苏棠感觉后颈窜过电流,想起上周在安安绘画本里看到的彩虹字体妈妈签名。
“陆先生知道孩子对猕猴桃过敏吗?”
她指着床头卡上的警示贴,“昨天午点的水果沙拉……”话未说完就被保温袋的响动打断。
男人变魔术般取出还冒热气的南瓜粥,塑料勺柄上印着幼儿园的LO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