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铜镜碎片上映出无数个狞笑的脸。
那些脸扭曲而恐怖,仿佛是戏班班主的怨念在作祟。
“你以为她是受害者?”
班主喉咙里发出风箱般的嗤笑,扯开绣着金线的戏袍。
布满尸斑的胸膛上,五道深可见骨的抓痕组成北斗七星图案,“当年苏婉清早该死在乱枪下,是我用禁术把她的魂锁在镜子里——”那禁术仿佛是一种邪恶的力量,将苏婉清的灵魂永远困在了痛苦和怨恨之中。
惊雷劈中庭院梧桐,燃烧的树影在墙上舞成吊死鬼。
林夏趁机挣脱桎梏,踩到满地滚动的眼珠状琉璃钮扣。
她冲进暴雨中的花园,发现原本荒芜的苗圃开满血色曼陀罗,每朵花芯都嵌着半枚人类牙齿。
那曼陀罗和牙齿仿佛是地狱的使者,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地下传来空灵的梆子声。
林夏扒开枯萎的蔷薇丛,井口石壁上刻满反写的《往生咒》。
当她举起手机照明,井水突然沸腾,浮出三十七个扎红绳的骷髅头——正是历年失踪租客的数量。
那些骷髅头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冤屈和痛苦,让人毛骨悚然。
暴雨中的老宅仿佛正在融化。
哥特式尖顶垂下沥青般的黏液,巴洛克廊柱表面浮现出挣扎的人脸。
林夏踩过的水洼映不出倒影,却能看到无数苍白手臂在平行空间挥舞。
沈默的脚步声始终保持在身后三尺,就像被精确丈量的索命距离。
那脚步声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让林夏的心跳越来越快。
古董留声机自动播放起《贵妃醉酒》时,林夏正被困在镜廊尽头的化妆间。
泛黄的戏服无风自动,水袖缠住她脚踝往梳妆台拖拽。
胭脂盒自动打开,腥甜的膏体在地面画出献祭阵图。
那献祭阵图仿佛是一种邪恶的仪式,将林夏推向了死亡的边缘。
“你该换上这身行头。”
镜中浮现出穿白蟒袍的苏婉清,凤冠上的东珠滴着血。
当她伸手触碰镜面,林夏的指甲突然暴长三寸,脸颊浮现出戏妆油彩,“当年他们抽了我的琵琶骨做成簪子,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林夏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衣柜门砰然洞开,十二件血衣无风飘动。
林夏认出最近那件是三天前见过的波点裙,裙摆还沾着珍珠奶茶渍。
当她扯下戏服领口的翡翠领针,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