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礼服下藏着软甲,袖箭筒的孔雀蓝纹路正吞噬着叛军血光。
……酉时的更漏滴碎残局,贤王握着银剪的手竟在发抖。
烛火将他睫毛的影子投在我颈间,像栖息的蝶:“画灵说,若再行逆天之术...那就同入轮回。”
我咬断合卺杯上的红绳,酒液混着血腥气滚入喉间,“前世你为我赴死,今生...”未尽的话被封在唇齿间,他指尖的金疮药香与龙涎香酿成醉人的毒。
窗外飘起细雪,我们在满地狼藉中相拥。
饮过合卺酒。
他忽然从焦黑的喜服残片里摸出个油纸包,竟是拜堂时护住的合欢酥:“瑶儿说,洞房必要吃这个。”
……五更梆子响时,我枕着他心口的凤翎纹画圈:“王爷是何时知我是...那日惊马...竟然那样早!”
我讶异。
他捉住我作乱的手按在旧疤上,“无论你变成什么摸样,我都会认出你。”
染血的虎符与凤佩并置枕边,“就像光明总要伴着暗影前行。”
晨光穿透窗棂时,我们交握的掌心里,前世今生的血痕开成并蒂莲花。
最锋利的剑鞘往往裹着最柔软的绸,恰如最深重的黑暗里,方能照见最璀璨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