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中飞出一道红绫缠住他脖颈。
纸人们齐刷刷转头，用空洞的眼眶“望”向陈延之，腮红突然开始融化，陈延之抹过脸颊溅到的胭脂，嗅到蛇窟独有的硫磺味。
“回暗河！”
他突然冲向雨中，腰间钥匙与那顶红轿上的金铃产生共鸣，在雨幕里撕开一道磷火小径。
洞穴石壁渗出青绿色黏液，火把照上去竟映出千万张扭曲人脸。
陈延之扶壁而行，靴底粘起蛛网状的菌丝，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活物内脏上。
洞顶垂下的钟乳石滴落黏液，衙役的惨叫惊醒了某种蛰伏之物。
陈延之怀中青铜钥匙突然泛起青光，照亮岩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与柏木棺内姐妹的指甲痕迹完全吻合。
这钥匙在共鸣...陈延之将钥匙贴向祭鼎，鼎身蛇纹竟如活物般游动起来，蛇眼对准了暗河漩涡。
“熄火！”
老仵作突然压低嗓子，“看头顶。”
残余火星映出穹顶密密麻麻的椭圆凸起，每个都有棺材大小。
陈延之蘸取壁液抹在眼睑，阴阳目诀生效的刹那，那些凸起物突然变成半透明的卵囊，其中蜷缩着人首蛇身的怪物。
最靠近洞口的那颗卵正在蠕动，依稀可见内部人影耳垂晃着带血的金铃铛。
暗河腥风送来铃铛碎响，众人贴着石壁挪动，忽见磷光浮动。
成千上万具蛇骨嵌在岩层中，尾骨全部指向洞穴深处。
陈延之顺着骨阵望去，河滩上赫然立着青铜祭鼎，鼎身铸的衔尾蛇正将獠牙刺进少女咽喉。
“是双螭噬魂纹。”
老仵作声音发涩，“前朝禁术，要活人生祭才能启动。”
陈延之发现鼎足压着半幅嫁衣，金线绣的并蒂莲与芦苇荡中的残破盖头正好配对。
他掀起衣摆，内衬用血写着生辰八字，两个命格完全相同的庚帖并列，落款处印着蛇缠莲花的朱砂戳。
暗河突然沸腾，卵囊接二连三爆裂。
粘稠汁液里浮出人面蛇，它们的瞳孔裂成四瓣，正贪婪地嗅着众人气息。
陈延之摸出罗盘扣在祭鼎上，磁针疯转三圈后指向河心漩涡。
“下水！”
他率先跃入刺骨寒流。
水底沉着七具铁棺，棺盖皆用红绳缠成三生扣。
最末那具棺材微微开启，缝隙中飘出缕黑发，发梢系着的金铃铛与女尸耳坠形制相同。
陈延之扳动棺盖时，惊觉棺内躺着两具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