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烫。
祭坛废墟隐在五棵歪脖子槐树中间,石阶缝里钻出的野蕨都生着锯齿状边缘。
衙役砍开藤蔓时,斧刃迸出几点幽蓝火星,仿佛劈中了某种活物的鳞甲。
“就是这里!”
里正突然指着祭坛中央惊叫。
青石板上浮凸着七条衔尾蛇纹,每条蛇眼都嵌着碎玉,正与女尸耳后青痕形状一模一样。
陈延之俯身细看,发现蛇纹缝隙里结着暗红色晶簇——是经年累月的血迹风化形成的铁锈斑。
老仵作突然闷哼一声,手中药箱跌落。
他扒开女尸衣领,苍老的手指停在锁骨位置:“今早验尸时还没有这个......”陈延之转头望去,尸体苍白的皮肤下正缓缓浮现出靛青色纹路,正是一条盘踞的衔尾蛇。
蛇头咬住蛇尾的位置,恰好对应着心口那粒朱砂痣。
“取桃木钉来!”
老仵作声音发颤,“这是‘蛇缠棺’的凶兆,要变尸煞了!”
众人手忙脚乱之际,祭坛东南角的石鼓突然“咚”地自鸣。
陈延之循声望去,见石鼓表面布满指甲抓挠的痕迹,最深的一道缝隙里卡着半片金箔,与红绳上的金屑如出一辙。
山风卷着腥甜拂过后颈,陈延之猛然想起族谱残页上的记载。
他快步绕到祭坛背面,青苔覆盖的碑文上赫然刻着:三魂镇山 七魄锁渊陈延之拂去碑底污泥,露出半朵石刻木槿,焦黑花瓣与清晨在女尸襦裙上发现的污渍如出一辙。
“这不是祭坛...”他指尖抚过花蕊处的裂痕,“是坟冢。”
每个字凹陷处都蓄着黑水,凑近能看见密密麻麻的虫卵在其中沉浮。
碑底压着张人形符纸,虽然被雨水泡得发胀,仍能辨认出朱砂写就的生辰——正是女尸的及笄之年。
“大人!”
衙役举着火把的手剧烈颤抖,火光映出祭坛四周突然出现的七个小土堆。
每个土堆前都插着半截线香,青烟笔直上升三寸后诡异地拐向女尸所在方位。
陈延之正要细查,身后传来布帛撕裂声。
女尸的襦裙无风自动,腰间系着的合卺绳突然崩断,三股红绳如活蛇般钻入祭坛裂缝。
老仵作手中桃木钉“咔”地裂成两半,断面渗出树浆竟猩红似血。
山雾深处传来铃铎清响,与祠堂铜铃的沉闷截然不同。
陈延之望向声音来处,隐约看见雾中浮着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