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歌剧院地下三层,那仿若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幽暗中弥漫着福尔马林刺鼻的气息。
三百六十一颗心脏标本,在浑浊的液体里沉沉浮浮,仿佛无数被困住的灵魂,低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苏婉,指尖轻轻抚过第362号玻璃罐,顺着罐身心电图的波纹,思绪飘远。
这心脏模型,是顾言送我的三周年礼物,用的是林雨晴移植失败的肾脏细胞,每一道纹路,都藏着复仇的火焰。
“该吃药了。”
顾言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裹挟着雪山冷杉般凛冽的气息。
他身着白大褂,手中的药剂针管闪烁着诡异的蓝光,好似来自地狱的魔器。
“新型抗排异药,专为RH阴性血研制。”
他的语调波澜不惊,却让我不寒而栗。
针头刺入颈动脉的刹那,我强忍着刺痛,目光紧锁监控屏幕。
屏幕里,陆沉派来的私家侦探正手忙脚乱地翻找着我们昨晚烧毁的医疗档案残片。
他浑然不知,真正能将陆沉拖入深渊的铁证,就隐匿在这些跳动的心脏标本之中。
这时,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是陆氏集团破产清算的新闻推送。
视频里,陆沉被记者们如饿狼般围堵在法院门口。
“陆先生,您是否早就知晓林小姐伪造病历一事?”
尖锐的质问声此起彼伏。
镜头剧烈晃动,最终定格在他无名指上那道戒痕,熟悉的尺寸,让我忆起当年被扔进焚化炉的婚戒,心中恨意翻涌。
“你心软了?”
顾言猛地掐住我的后颈,针管推进的速度陡然加快。
显示屏的蓝光映照着他金丝眼镜后的双眸,竟泛起和药剂相同的幽蓝,仿若来自深渊的凝视。
我狠狠咬破舌尖,剧痛瞬间袭来,血腥味在口中弥漫。
“我要他活着见证林氏倒塌。”
话音刚落,玻璃罐中的心脏模型剧烈收缩,监测仪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
顾言轻笑一声,凑近我,舔去我嘴角的血渍,低语道:“别忘了,你这颗心,每晚都得靠我的血维持生机。”
在仁和医院顶层那间被惨白灯光填满的无菌病房内,陆沉紧握着基因检测报告,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亲子鉴定栏上,他与林雨晴的生物学匹配率仅有17.8%,这个数字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进他的胸膛。
而档案室尘封已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