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深冬的暮色之中,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个不停,簌簌作响地覆盖了整个屋檐。
院子里的积雪已经堆积得相当深厚,足以淹没人们半截小腿。
寒冷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一层薄霜,让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屋内,祖母静静地守候在那烧得通红的炭盆旁边,温暖的火光映照着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
她时不时地抬起头,朝着窗户外面张望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担忧。
因为此时此刻,母亲正蜷缩在床上,忍受着阵阵剧烈的阵痛折磨。
汗水湿透了她的额头,一绺绺湿润的头发紧紧地贴在了她苍白的脸颊上。
而父亲则早在天色还未亮起的时候,就匆忙驾驶着那辆破旧的驴车前往镇上接医生。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离去时留下的车辙印早已被不断飘落的新雪所掩埋,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小姑也毫不犹豫地踏着齐膝深的积雪,艰难地向着山坳里快步走去。
原来,她要赶紧把正在大姑家帮忙的奶奶给接回来。
狂风肆虐着,吹得檐角的铜铃不停地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似乎在急切地催促着大家加快脚步,与时间展开一场紧张激烈的赛跑。
当夜幕如同厚重的帷幕一般缓缓降下,天色也渐渐地变得深沉起来。
就在这暮色渐沉之际,母亲经历了漫长而艰辛的分娩过程后,终于用尽了身体内最后的一丝气力,成功地将我带到了这个人世间。
新生命诞生的啼哭声微弱得宛如游丝一般,但就是这样细微的声音,却仿佛一道明亮的光线穿透了产房那沉闷压抑的氛围,让躺在产床上已经虚脱无力的母亲脸上绽放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此时,窗外的北风正发出阵阵凄厉的呼啸之声,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在咆哮怒吼。
父亲为了迎接我的到来,正在百里之外的县城忙碌地采购各种生活所需的物资。
而家中的祖母,则因为焦急和紧张,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她那原本就如枯槁树枝般的手指,在陈旧的樟木箱里急切地翻找着。
那件特意准备好的红色绸缎襁褓,昨天分明还晾晒在竹竿之上,可此时此刻,任凭祖母如何找寻,它都像是故意躲藏起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