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两句……”燕昭蘸着尸水在青石板上勾画，“‘醉里挑灯看剑’后面该接‘梦回吹角连营’，可尸身上只刺到‘连’字。”
白砚的箭尖突然指向河心沙洲，惊起的白鹭群中混着三只铁羽寒鸦。
鸦爪铜环在夕照下折射冷光，勾勒出皇城司暗桩特有的鹰目纹。
鬼工开物解忧坊地窖渗出的黑油突然自燃，青烟在墙面凝成京都九门图。
燕昭劈开第七个榆木箱，箱内机关木人手持的却不是兵刃，而是微缩的宫殿模型——斗拱飞檐间暗藏火道，与皇城司记载的雷火线完全吻合。
白砚的箭镞挑开模型脊兽，兽口滚出颗赤红丹丸。
燕昭用刀背轻击丹丸，爆开的粉尘中浮出工部密文：“永隆三年腊月廿三，雷火司奉旨改造紫宸殿地龙。”
“那日我们正在漠北追杀血狼部首领。”
白砚碾碎丹丸残渣，“回来就听说紫宸殿走了水，烧死三个掌灯太监。”
子时三刻，乌木马车再度现身。
素衣妇人递出卷泛黄《金刚经》，扉页夹着半枚虎符。
燕昭的枪尖刚触及经书，纸页突然自燃，灰烬中显出一串坐标——正对应榆木箱模型的火道交汇点。
夜闯雷池月黑风高夜，二人循坐标摸至废弃铁矿。
坑洞深处传来机括咬合声，燕昭的唐刀劈开蛛网，露出后面青铜浇铸的浑天仪。
仪身二十八宿方位嵌着玉玦，缺角处与东宫虎符完全契合。
白砚搭箭欲射，浑天仪突然翻转，射出三百支淬毒弩箭。
燕昭旋身舞枪，枪缨缠住箭雨反掷回去，钉入岩壁组成北斗阵图。
地底传来闷雷般的震动，十二尊青铜人偶破土而出，手持的竟是御林军制式陌刀。
（记忆复苏：御前献技）十八岁的白砚在演武场连珠九箭，箭箭穿透移动的铜钱方孔。
燕昭的枪尖挑飞九盏宫灯，火雨纷落间，皇帝抚须轻笑：“玄鹰冥狼，当为朕之肱骨。”
那夜他们领到的密旨，就藏在如今人偶胸腔之中。
燕昭的唐刀劈开人偶头颅，掉出的密旨已泛潮粘连。
白砚用箭镞小心剥离，朱砂字迹刺痛双目：“查东宫私运漠北雪砂事，若涉储君……格杀勿论。”
落款日期是永隆三年冬至——正是紫宸殿大火前三日。
龙血疑云矿洞深处涌出刺鼻腥甜，燕昭的枪尖挑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