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转,支吾了半天,才让我进屋。
屋里一股霉味,墙角堆着几捆干柴,桌上摆着个香炉,香灰满得溢出来,像是好久没清理。
他点了根烟,抽了几口,烟雾在屋里散开,像一层纱。
他低声说:“三百年前,镇上发瘟疫,死了半镇人,有人说河里有灵,抓了条黑蛇供奉,扔了牲畜下去,后来还扔过活人。
那年瘟疫停了,蛇就成了神,镇上建了个蛇庙,年年供奉。
可后来日子好了,庙废了,香火断了,它就报复。
前些日子翻船的事,都是它干的。”
我皱眉:“它藏哪儿?”
他指着河上游,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枯叶:“那儿有个水潭,底下有洞,黑得像地狱,没人敢进。
以前请的和尚,就是在那儿淹死的。”
我没多问,谢了镇长,回到河边租了条小船。
那船比昨晚的还破,船板缝隙里渗着水,划起来吱吱响,像要散架。
我带上装备——乌木杖、糯米、铜铃和青铜罗盘——独自划向水潭。
河面雾气浓得像棉絮,水流湍急,像无数只手在拽船。
我划了半个钟头,手臂酸得发麻,汗混着河水滴下来,总算到了水潭。
水潭深黑,周围水草密布,像张网,潭面泛着幽光,像有东西在下面发亮。
我深吸一口气,潜进水里,水冷得刺骨,像针扎进骨头缝,耳朵里全是水流的嗡嗡声。
潭底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打开手电,灯光照出一片模糊的水影。
水下全是淤泥和水草,缠得像一张网,几次绊住我的脚。
我游了十几米,听到一阵低吼,像是从潭底传来的。
我咬牙游过去,手电光扫过一团黑影,那蛇妖盘踞在洞口,足有五米长,周身缠着黑气,像一张怨气织成的网。
它缠着一根石柱,柱子上刻着模糊的符文,像被人用刀刮过。
它睁开白瞳,盯着我,长舌缓缓摆动,像在试探。
我屏住呼吸,手指攥紧帆布包,慢慢掏出父亲留下的“锁煞符”。
这符是他用朱砂和鸡血画的,符纸泛黄,边缘有些卷曲,上面密密麻麻的咒文像是用针刻上去的,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父亲说过,这符能锁住百年邪祟,但用一次得折寿,他没说多少,我估计少不了。
我攥着符纸,手心全是冷汗,指甲掐进肉里,水流的寒意顺着皮肤钻进骨头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