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兄弟,好给股东递投名状。
“拟旨。”
我扯过名单咬破手指,在樊哙名字上按了血印,“勾结外敌者,诛九族。”
萧何忽然大笑:“陛下可知,老臣为何从不饮酒?”
他掀开囚衣,胸口一道箭疤狰狞如蜈蚣:“鸿门宴那夜,臣替陛下试的毒酒,至今还在脏腑里烧。”
抄樊哙家那日,我在他后院挖出十坛金饼,饼底刻着“楚”字。
曹参的私兵营里搜出龙袍半成品,针脚和吕雉宫中的绣娘如出一辙。
萧何出狱那晚,我拎着酒坛去相府,他正就着烛火写《九章律》。
“喝一杯?”
我砸开泥封,“鸩酒换成了桂花酿。”
他蘸墨的笔尖顿了顿:“臣戒了。”
我灌了口酒,喉头烧得发苦:“戒酒戒贪戒人心,萧相国这是要成佛啊?”
他抬头望我,眼里映着跳动的烛火:“臣只戒一样——戒让陛下脏了手。”
窗外惊雷炸响,雨点噼啪砸在《九章律》上,晕开的墨迹像极了未央宫地砖上的血。
13我蜷在未央宫的龙榻上写遗诏时,烛火被穿堂风吹得忽明忽暗,像极了当年沛县茅屋里漏雨的油灯。
吕雉的影子投在屏风上,她正一粒粒数着西域进贡的葡萄——我咳一声,她就往银盘里丢一颗核,咔哒声催命似的。
“拿玉玺来。”
我蘸着血沫子往帛布上划拉,墨迹晕成个狰狞的鬼脸。
宦官捧来的玉玺泛着青灰,底部的“受命于天”四个字早被沁染成褐色。
我摩挲着边角,突然触到一行针尖大的刻痕——举到眼前才看清:“棋子刘季,用完即弃。”
萧何的字迹。
两个月前,我翻修长乐宫时挖出个青铜匣。
里头塞着泛黄的帛书,张良与萧何的密信摞得齐整:“养刘季为傀,代秦立汉。
待天下定,烹之飨士。”
落款是嬴政三十七年——妈的,我还在沛县当街溜子的时候,这俩老阴比就给我写好剧本了。
最底下压着块龟甲,刻满六国密文。
陈平翻译时手抖得厉害:“楚怀王孙心、齐王田假、韩王成……六国王室联名血契,拥萧何摄政。”
我踹翻火盆大笑:“合着老子打了半辈子仗,是给他们老刘家当临时工?”
此刻吕雉掀帘进来,金步摇晃得人眼晕:“陛下该喝药了。”
药碗里浮着朱砂渣,我抬手泼在她裙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