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夏眠林觞的女频言情小说《身似飘萍心似月江夏眠林觞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哥布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果可以的话,林觞想,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江夏眠。如果还有别的选择,他宁愿所有痛苦都自己承受,也不想那样决绝地伤害自己最爱的女人。但是没办法,他得病了。胃癌。医生说,他的时间不多了。那时候,江夏眠的母亲江夫人已经重病缠身,到了弥留之际。她哭着跪在林觞面前,给他磕头,哭求着说:“我就只有夏眠这么一个女儿,我想在临终前看到她结婚生子,这样才能安心离开。阿觞,你自己不久之后也要死去,你让夏眠一个人怎么活下去?”林觞已经泣不成声,他疯狂的去拉江夫人:“阿姨您先起来,您这样我受不起。”“你受得起,阿觞,就当是阿姨求你了,放过夏眠吧,她那么漂亮出色,本应该拥有一段美好成功的人生。”林觞答应了。因为他爱江夏眠。江夫人有句话说的很对,他也快死了,...
《身似飘萍心似月江夏眠林觞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如果可以的话,林觞想,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江夏眠。
如果还有别的选择,他宁愿所有痛苦都自己承受,也不想那样决绝地伤害自己最爱的女人。
但是没办法,他得病了。
胃癌。
医生说,他的时间不多了。
那时候,江夏眠的母亲江夫人已经重病缠身,到了弥留之际。
她哭着跪在林觞面前,给他磕头,哭求着说:“我就只有夏眠这么一个女儿,我想在临终前看到她结婚生子,这样才能安心离开。阿觞,你自己不久之后也要死去,你让夏眠一个人怎么活下去?”
林觞已经泣不成声,他疯狂的去拉江夫人:“阿姨您先起来,您这样我受不起。”
“你受得起,阿觞,就当是阿姨求你了,放过夏眠吧,她那么漂亮出色,本应该拥有一段美好成功的人生。”
林觞答应了。
因为他爱江夏眠。
江夫人有句话说的很对,他也快死了,如果还要继续跟江夏眠在一起,那她今后的几十年该多么孤独?
她那么耀眼,那么厉害,她就应该事业成功,被健康英俊的丈夫捧在手心里宠爱,拥有一段令人羡慕的人生。
于是,他才想到了那个办法。
找个女人演一场戏,假装出轨,让江夏眠彻底死心。
思索间,那双熟悉的高跟鞋竟然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江夏眠今天穿着的是一身白色的礼服,高跟鞋也是白色的,高洁典雅,就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
而他,刚刚在下水道里挣扎过,在垃圾堆里匍匐过,满身污秽,遍体恶臭。
江夏眠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冷的像是带着寒冰:“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想来亲眼看看她的订婚典礼,见证她的幸福啊。
但是这些话,他只能藏在肚子里,带去奈何桥边,灌下一碗孟婆汤,然后全部忘记。
他哼笑了一下,说:“听说你今天订婚,我来看看能不能讨点红包啊。”
“林觞,你还是爱钱如命。”
“如果不是为了钱,我才不会来看你。”
话音刚落,一沓纸币直接冲着他的脸砸了下来。
“拿着钱,滚。不要脏了我的订婚典礼。”
林觞把纸币一张一张的捡起来,铺平,叠好,虔诚地像是对待珍宝。
可这一幕看在两夏眠眼里,却是别样的讽刺。
江夏眠说:“林觞,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一片真心对你,却连喂了狗都不如。”
她相貌出众,走到哪里都是吸引人目光的。
准新娘在一个垃圾堆前驻足良久,自然吸引了一些好事者来围观。
三年前,他当众出轨那件丑闻闹得满城风雨,林觞很快就被认了出来。
“哟,这不是被江小姐当众捉奸赶出家门的林觞嘛,怎么当乞丐啦?”
“该不会是作风太烂,得脏病了吧?也是,得了脏病的人就该跟垃圾待在一起。”
不知何时,冯启川也来了。
他穿着一身同色的西装,跟江夏眠很般配。
他问道:“夏眠,他又来纠缠你了吗?”
江夏眠冷漠道:“乞丐而已,不用在意。外面冷,我们回去吧。”
冯启川拥着江夏眠离开了,他细心地帮她提着裙摆,生怕他洁白的裙摆粘上一点点脏污。
啪——
一个臭鸡蛋砸在了林觞脸上。
“臭要饭的,还不快滚!”
“滚啊!快滚!”
“启川的订婚宴还能遇到他,真是晦气......”
林觞笑呵呵地,继续忙着手上的事情:“急什么,等我把钱都收拾好了,自然会走的。”
纸币洒的遍地都是,有不少都被垃圾和脏水弄的一片污渍。
可林觞就像是看不到似的,直接伸手就拿了起来,如珍如宝得收起来。
不知多久,人群散去。
已经换了便服的冯启川去而复返。
他居高临下地站在林觞面前,冷声说:“夏眠现在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你抢不走的。”
林觞说:“放心吧,我没想跟你抢。”
“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林觞晃了晃手里的一叠钱:“来乞讨啊,我这么多女人里面,还是江夏眠最大方,就算是讨厌我,出手还是最阔绰的。”
他还指了指冯启川穿着意大利手工皮鞋的脚:“冯先生是吧?麻烦脚挪一下,你踩着我的钱了。”
冯启川却没动。
他挪动鞋子,狠狠碾碎了地上的纸币。
“林觞,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死而复活的,明明我已经让人把你的尸体扔进了下水道里。但我要警告你的是,如果你再敢来纠缠夏眠,我能弄死你第一次,就能弄死你第二次。”
林觞整理纸币的手顿了一下。
随即,他泫然轻笑:“放心吧,七天后,我就会永远离开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了。”
“谢谢你。”江夏眠连忙站了起来,她动作幅度太大,眼前登时一黑,但还是咬紧牙关,没让自己倒下。
女警的同事们大都已经出了等待厅,他往外张望一圈,见领导已经走远了,这才去到里面的办公区,替她出面去跟殡仪馆工作人员交涉。
江夏眠望眼欲穿的站在原处,她生怕会坏了事,脚下生根似的连半步都不敢挪。
不知道过去多久之后,女警捧着个小小的陶瓶走了出来,低声对她说:“工作人员同意让你带一小部分骨灰回去,就当是留个念想吧。”
成年人的骨灰平均重约2.4千克,骨灰盒是无法全部装进去的,不过是由负责捡骨的工作人员将大部分收拾进去罢了,至于余下装不进去的细灰,则是会在之后打扫中尘归尘,土归土。
工作人员见女警亲自来索要,又看到了江夏眠这副不肯轻易离去的架势,这才同意了帮忙,反正她们留着也不过是给自己增加工作量。
江夏眠伸出颤抖的双手,如获至宝的将陶瓶接了过去,她再次诚恳道:“谢谢。”
女警见她距离崩溃只有一步之遥,想说点什么劝她尽快回去,但话到嘴边,还是无奈的只说:“江小姐,你好自为之吧。”
等他的脚步声也消失,等待厅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就连工作人员都回了值班室。
殡仪馆地处偏僻,入夜之后周遭的环境更是变得阴森可怖,大部分人都对此避之不及,若无必要,是绝不想在天黑之后来这里的。
唯独江夏眠是个例外。
林觞死后,她第一次信了鬼神之说,只要能让她再见他一面,就算让她去更可怖的地方待着也无所谓。
可直到她回到她们从前一起住过的小屋,他也还是没有要现身的意思。
江夏眠着魔似的在这里待了好几天,直到她父亲找过来把人接回去。
江父见她失魂落魄,一双眼睛都熬红了,当场焦急的哭出了声:“我们已经知道林觞的事了,你伤心也正常,但你们都分手三年了,至于这样折磨自己么?”
她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儿子怎么一遇到跟林觞有关的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江父眉心紧蹙,眼底难掩失望:“当初你跟林觞分手,也是消沉了好一阵子,差点喝酒把自己给喝死,现在他死了,你又想消沉多久?”
她为了让儿子振作起来,把能说的话都说尽了,可她仍跟丢了魂儿似的没反应,半晌才说出一句:“爸,我想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她抱着陶瓶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从这天之后,就闭门不出,很少出现在人前了。
期间冯启川也试图上门拜访,试探江夏眠已经知道了多少真相,但却被江家的佣人给挡了回去,说是小姐现在谁都不肯见。
他没办法,只能是回去等待消息。
时间一长,江父的心是越来越慌。
江母忧心忡忡的对丈夫说:“我晚上去给她送饭,发现中午的饭又没动过,就只是喝了几口水而已,她人瘦的这么厉害,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办?我们就这一个孩子啊!这让我怎么放心的走......”
江父无计可施的问:“她还抱着那两样东西不肯放么?”
江夏眠的人是被接回家了,但魂儿却不知被丢到哪里去了。
她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从早到晚就只知道坐在床边,怀抱着装有林觞骨灰的瓶子一动不动,仿佛全世界就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不论是谁想跟她搭话,她都是不置可否,唯有听到跟林觞有关的事时,才会有活人应有的反应。
夫妇二人商议一番,这天傍晚敲响了她的房门,试图用林觞劝她出来。
江母和和气气的劝她:“林觞这孩子活着的时候就够可怜的了,现在他死了,你总得让他入土为安吧?我跟你爸替他找了块风水宝地,以后,让他就葬在妈妈旁边,你觉得怎么样?”
江父跟着帮腔:“他死的孤独,在安息之地能有亲人陪伴也算是慰藉了,你对他既然是真心的,就该从这个房间里走出来,去做些对他有益的事。”
她们磨破了嘴皮子,把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可江夏眠仍旧不肯从房间里出来。
这间卧室成了江夏眠的安全屋。
林觞所写的这最后一篇日记与其说是在许愿,不如说是在留遗言。
江夏眠悔的肠子都青了,她想马上联络林觞,找最好的医生给他治病,然后把从前亏欠他的都加倍补偿回来,可他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林觞一定是生她的气了。
江夏眠拒绝接受其他任何可能,她不厌其烦的给他打电话,将“无人接听”的人工提示音听了一遍又一遍也还是不肯放弃,哪怕手指因过度紧张而抖的厉害也仍旧不肯放弃。
不知道过去多久之后,电话终于打通了,但回应她的却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喂?请问您找谁?”
声线平静而冷淡,细听甚至还带着疲惫。
江夏眠不记得林觞有认识这样一个人,她焦急的说:“我找林觞,拜托你让他接电话。”
女人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告诉了她一个噩耗:“很抱歉,林先生因抢救无效,已于今天上午宣告死亡,我们尽力联络了他通讯录里的所有人,但遗体始终无人认领,后事拜托给了警方。”
“不可能,他......他死了?”江夏眠的第一反应是拒绝相信,她颤声道,“一定是因为他不想见我,所以让你们这么说的对不对,你们在哪儿?”
女人话音里带上了同情:“我是医院的护士,如果你不信,可以亲自过来确认情况,他早就没有求生意志了,这或许是他的解脱。”
他将医生说过的话转述了一遍。
江夏眠听到自己语气艰涩的问:“那......他现在在哪儿?警方带他离开了么?”
护士把下午发生的事告诉了她:“按照规定,无人认领的遗体会由警方负责处理后事,她们联系了殡仪馆,不久前刚把遗体运走......”
接下来他似乎还说了几句别的什么,但江夏眠已经听不清了,她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林觞竟然就这么离开了人世,他走的这样决绝,连再见她一面的机会都不肯给。
江夏眠强撑起最后的力气,发疯似的狂奔下楼,她的脚步踉跄而急促,哪怕险些被台阶绊倒也不肯停下来,就这样手忙脚乱的回到车里,用最快的速度往殡仪馆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殡仪馆附近人迹罕至,只有停在外面的警车变得格外显眼。
江夏眠找到负责值夜班的工作人员,焦急发问:“林觞呢?”
工作人员被她吓了一跳:“林觞?活人还是死人?”
这话勾起了江夏眠的痛处,她不愿承认林觞已经死了,但她更怕会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她艰难的说:“就是由警方送来的林觞,我是她的女朋友,想来见他最后一面,拜托你们让我进去。”
“那你赶不上了。”工作人员遗憾的告诉她,“无人认领的遗体不需要举行告别式,办完手续就可以火化,你来的太晚了,林觞现在只剩下等待骨灰这最后一道程序了。”
生前无人在意的人就连身后事都会办的格外草率。
江夏眠一想到曾经笑靥如花的林觞会落的这样一个下场,一颗心就像是被攥紧了似的难熬,尤其他的下场还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江夏眠几乎被交织在一起的痛苦情绪打垮,她像木偶一样艰难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等问清楚等待厅的所在,便强撑着赶了过去。
此时焚烧炉上方的灯已经灭了,只有几个警察站在旁边,等待领取林觞的骨灰。
江夏眠踉踉跄跄的想要靠近,但却被靠的最近的警察给拦在了当场:“这位女士,我们正在执行公务,请你不要打扰我们。”
其她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全都侧目看了过来,打量她的目光中有好奇也有警惕。
江夏眠不想让林觞死后也得不到安息,她竭力维持着正常的交流能力解释说:“我不是来打扰你们的,我是来带林觞回去的,我是......他的女朋友。”
林觞去了一趟洗手间,把那些脏污的纸币一张一张都冲洗干净,然后晾干。
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护士有些意外:“你昨晚去哪里了?病的这么重就不要乱跑了。”
林觞把一沓干净的纸币递给他。
“我也不知道应该付给医院多少费用,这些你帮我交了吧。”
护士连连摆手:“你这些钱看起来好几万了,用不了这么多的。收费部就在一楼,我告诉你怎么去......”
“不用了,交完费用如果还有剩下的,就给医院里最需要的病人吧。”
林觞离开了医院。
七天的阳寿,就这样过去了一天,还剩下六天。
他浑浑噩噩的在街上走着,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一家婚纱店门口。
橱窗里,挂着一条美轮美奂的婚纱。
白色曳地的大裙摆,胸口缀着一串珍珠,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线。
他有些痴痴地趴在玻璃上看着,用手描摹着他的轮廓。
这件婚纱......
本应该穿在江夏眠身上的。
他找了国外最好的婚纱设计师,按照江夏眠的尺寸和喜好,一点一点手工缝制出来的婚纱。
他还记得刚刚拿到婚纱的时候,设计师让江夏眠试一试尺寸。
当江夏眠提着裙摆从试衣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他看的呆住了。
她缓缓地走近,轻轻握着他的手,温柔逇说:“阿觞,我已经等不及穿上这身婚纱嫁给你的那一天了。”
而林觞,一条腿跪在地上,握着她的脚踝,亲手帮她穿上了银色的碎钻高跟鞋。
郑重的吻落在她的脚背。
“一个乞丐还看婚纱?嗤,真不要脸。”
“就是,你看他,身上都脏成什么样子了,光是看一眼就玷污了这件婚纱。”
林觞一愣,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是啊,现在的他已经配不上这件婚纱了。
“江总,江太太,你们来啦!快请进!”
林觞飞快地转过身去。
等江夏眠和冯启川一起进了婚纱店,才小心翼翼的回过头去看。
店员们谄媚地看着冯启川,给他介绍着店里的婚纱。
是啊,她们都订婚了,应该也快要举行婚礼了吧。
江夫人的病拖了这么多年,估计也一直在催促江夏眠尽快完婚生子。
冯启川的目光突然被橱窗里的那件婚纱吸引:“这件的设计风格好特别,我挺喜欢的,夏眠你觉得呢?”
江夏眠的目光却阴沉下来:“谁允许你们把这件婚纱摆在橱窗里的!”
店员们吓的噤若寒蝉:“对不起江小姐,我们看这件婚纱设计巧妙,典雅又不失华丽,就自作主张把他摆在橱窗里做店里的招牌了。这件婚纱当初应该是您的吧?您的眼光,肯定是没错的......”
“撤下来,立刻!”
“是是是......我这就撤下来,放进仓库里去,永远都不会再拿出来了。”
“扔了。”
“江总您说什么?”
“我说,把这件婚纱扔了。”
“......好。”
店员手脚麻利的把婚纱从模特身上剥了下来。
因为心神不定,手上一个用力,婚纱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但江夏眠就在旁边盯着,他不敢怠慢,只得胡乱把婚纱卷成一团,扔进了店外的垃圾桶里。
“江小姐,已经扔掉了。”
江夏眠一直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冯启川叫了一声:“夏眠?”
江夏眠“嗯”了一声:“继续挑婚纱吧。”
冯启川问:“那件婚纱......是之前林觞特意给你定做的,是吗?”
江夏眠厌恶地说道:“以后不要再提起不相干的人。”
“好,知道了。”
林觞在角落里等了很久,直到冯启川和江夏眠挑到了满意的婚纱,一起离开了。
他像是个小偷一样,飞快地跑去了垃圾桶边,把婚纱取了出来,紧紧抱在怀里。
突然间,他被人重重推了一把。
“你是哪儿来的?这一片的垃圾桶都是归我的,你来抢?”
推他的人是个拾荒者,看起来有些年纪,手里还拎着一个破烂的袋子,里面放着许多瓶瓶罐罐。
林觞说:“这个卖不了废品的,就当是垃圾,给我吧,行吗?”
拾荒者狐疑地打量了他一下,然后坚决拒绝:“不行,你给我!”
说着,就要来抢他手里的婚纱。
林觞不想放手,可是拾荒者的力量很大,婚纱已经有了裂缝,争执之下又多了几道撕裂。
林觞顿时泪如雨下,他不敢再用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哀求:“求求你,把他给我吧,这件婚纱对我来说很重要,求求你了......”
说着,他开始不停的磕头。
拾荒者也被他的动作搞蒙了。
他终于松了手:“算了算了,一件破衣服而已,我也穿不了,你拿走吧。”
“谢谢,谢谢!!”
林觞抱着婚纱一路狂奔,直到彻底跑不动了才停下来,靠着强喘气。
他怕拾荒者后悔,更害怕江夏眠去而复返,看到他如今狼狈的模样。
没有镜子,他就去了湖边。
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他脱下了身上沾着血液和淤泥的脏衣服,小心翼翼的捧起这件婚纱。
“夏眠,如果你一开始遇到的就是冯启川的话,人生应该会更加顺利吧?”
“他健康,家世也好,能给你好的生活,也能陪你到老。”
“早知道会这样,我们当初就不该相遇,更不该相爱的。”
“但是没关系了,六天之后,我就去当无常了,以后不管你轮回几世,都不会再遇到我了。”
“就让我最后再拥抱一次这件婚纱吧,就像是拥抱着穿着婚纱的你一样......”
他捡起地上的落叶,当做玫瑰花瓣;
又摘了一小把野花,当做捧花。
他珍惜的捧着婚纱,一扬手,枯叶纷纷落下,他轻声哼着婚礼进行曲,缓缓走在这条无人的小路上。
终于,体力不支,他摔倒在路边的树干上。
他轻轻把头靠上去,像是跟从前一样,靠在江夏眠的腿上小憩。
她没再给冯启川旧事重提的机会,直截了当道:“我要回去了。”
冯启川看她这次是劝不住了,索性跟着表示:“正好我也累了,不如我们一起回去吧。”
只要过了今天这一关,他有信心彻底取代林觞在她心中的位置,当务之急是将她跟外界隔绝开来,不让林觞的死讯传到她耳中。
江夏眠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我来开车吧。”
可是,她在本该拐弯的路段选择了直行。
冯启川记的这条路的尽头就是正在拆迁的区域了,连忙出声道:“夏眠,你走错路了。”
江夏眠迅速回过神,可短短一段路已经开到了尽头,她纵是想调头也来不及了,况且她的目光已经被那栋熟悉又陌生的小楼所吸引。
即将拆迁的区域里的居民早就搬的差不多了,只有一户人家还亮着灯。
车辆仍在发动中,只要江夏眠愿意,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但她目光直直的落在这户人家亮着灯的窗口,丝毫没有要挪开的意思。
这是三年前,她和林觞共同生活过的地方,屋内全都是跟她有关的回忆。
冯启川顿感不妙,连忙出声道:“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快回......”
话未说完,江夏眠已经侧身推开车门,不顾一切的在往外冲去了,哪怕她急的连安全带都忘了解开,被金属扣在脖颈一侧刮出了血痕,也只是头也不回的将他打开,便匆匆继续往外冲去。
冯启川见言语劝阻无用,不得不身体力行的跟着追出去,可江夏眠跑的实在太快了,等他追到楼门口,她已经径直冲上楼去,推开了那扇老旧,但却令她心心念念的家门。
“阿觞!是你么?”
江夏眠忘情的呼唤着林觞的名字,只要他回到了这里,就能证明她从前并未一厢情愿,他心里一定也有她,可是入目的场景跟记忆里完全不一样。
从前她和林觞亲手布置的家已经不存在了,小小的客厅杂乱不堪,像被洗劫过似的。
江夏眠的手扶上门框,开始近乎麻木的打量室内的场景。
恰在此时,穿一身深色制服的工人从洗手间方向走了出来,神情疑惑的问她:“你是楼下的住户么?我们是物业的,会尽快解决楼上漏水的问题的。”
“我不是。”江夏眠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似的,就连回答的话音都显得有气无力。
原来这又是她的自作多情,林觞压根就没有回来过,开灯的是前来查看情况的水管工。
她满心期待瞬间化为泡影,就这样怔在门边不肯离开。
冯启川跟上楼梯,见了她的模样,哪里还会有不明白的地方,轻轻拽了下她的手臂,催促道:“你来也来了,看也看了,还是别在这里久待了,否则徒增伤心。”
“我知道。”江夏眠神情痛苦的一闭眼,正要转身离开这个伤心地之际,水管工却是开口叫住了她们,“对了,你认不认识从前住在这里的林觞?”
江夏眠停下步子,黯淡无光的眸底闪过一丝光亮,点头道:“认识。”
她答话的速度太快,态度更是理所应当,压根没给冯启川阻止的机会。
水管工于是同她抱怨了起来:“那就麻烦你们再见到林先生的时候告诉他一声,这里的管道早就老化了,有些东西是冲不下去的,什么东西都往下水道里扔只会堵塞管道,把楼下淹了。”
江夏眠心底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哑声问:“他往下水道里扔什么了?”
林觞做事向来周全,从不会做这样给她人带去麻烦的事,除非他当时遇到了不得已的情况,而这一定跟他扔掉的东西有关。
她悲哀的意识到,自己竟然还是这么了解他,哪怕那是他装出来的假象。
水管工指了指旁边堆满杂物的垃圾桶:“我从下水道里捡出来一本还没烧完的笔记本,应该是他在马桶里点火烧到一半就按了冲水键,但没能把他完全冲下去,反而把下水道给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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