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裴珩衣襟上常染的冷香。
烈焰吞没竹篱的刹那,周云笙怀中玉佩陡然发烫。
火舌诡异地绕过她周身三尺,蛇群在浓烟中化作道道银光遁入地底。
道士举着铜铃尖叫“妖法”,却被突然蹿出的白蛇缠住脖颈——那蛇额间一点金斑,正是裴珩驯服过的蛇王。
“陛下且看!”
禁军统领突然跪地高呼。
灰烬中浮现千百条蛇形焦痕,竟组成了“忠”字。
周月蓉踉跄后退,她分明看见每条焦蛇的走向,都与那日相府宴上银蛇摆字的轨迹一模一样。
子时的蛇园废墟上,周云笙弯腰拾起片未燃尽的蛇蜕。
身后忽有冰凉手掌覆住她眼睫:“姑娘若哭出来,我倒能借个肩膀。”
裴珩的声音带着喘,玄衣下摆沾满泥泞,像是刚从百里外的皇陵赶回。
她转身抓住他手腕:“火中银光是你的手笔?”
掌心触及的皮肤正在渗血,裴珩袖口滑落半块青铜令牌——刻着钦天监的二十八星宿纹。
他抽回手轻笑:“驯兽师总要会些戏法。”
“戴着它,蛇群自会寻你。”
裴珩将新雕的蛇纹玉镯套上她腕间。
镯内镂空处填满猩红朱砂,周云笙却不知那是百蛇心头血混着妖丹粉。
他转身走入残雾时,满地灰烬无风自动。
暗巷中,道士的尸体被群蛇拖入地穴。
裴珩擦净指尖血迹,对着月光展开染血的密信——正是周月蓉买通钦天监少卿的罪证。
信纸在蛇焰中化作青烟时,他瞳孔竖成金线:“游戏才刚开始。”
第六章 万蛇朝皇子时的钦天监铜仪突然崩裂,紫微星拖着血红尾芒坠向皇宫。
皇帝在寝殿惊坐而起,窗外传来鳞片摩擦琉璃瓦的声响,如暴雨倾泻。
禁军火把照亮飞檐的刹那,百万条银蛇正沿着宫墙游走,蛇群首尾相衔拼出“天佑国运”四个流光溢彩的大字。
周月蓉躲在廊柱后攥碎香囊,她分明看见每条蛇的七寸处都嵌着金粉——正是三日前她命人混在火油里,要烧毁周云笙蛇园时用的镇魂砂。
“妖蛇惑众!
快放箭!”
国师挥动桃木剑,箭雨却被蛇群绞成齑粉。
银蛇忽然如潮水退开,周云笙一袭素衣自蛇阵中走出,腕间蛇形玉镯映着月光,竟让暴戾的蛇群温驯伏地。
“陛下可还记得二十年前的蛇巫圣女?”
长公主拄着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