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那眉眼竟与二十年前蛇巫族献祭图上的圣女画像一模一样。
周云笙踉跄逃至谷口,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万千毒蛇从岩缝涌出,却在距她三尺处齐齐俯首,蛇尾摆出朝拜的弧度。
身后传来鳞片刮擦声,裴珩踏着蛇毯缓步而来,所过之处蛇群自动分流,如同为君王让道。
“姑娘的醋,倒是比鹤顶红还毒。”
他指尖勾起她一缕散发,袖中滑落的银铃铛滚入她掌心,“这是控蛇的法器,白芷戴着是为布阵。”
铃内朱砂写着“阵眼”,沾着三日前刺客心口血——正是他徒手捏碎毒箭时留下的伤。
白芷自树梢翩然落地,单膝跪地时裙摆翻涌如蛇尾:“禀主上,叛妖已困在蛇阵。”
她抬头望向周云笙,琥珀竖眸映出山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痕——每道都是当年围剿蛇巫族的门派徽记。
裴珩忽然将周云笙按进怀中,冰凉掌心覆住她双眼:“闭眼。”
血腥气漫过鼻尖时,她听见蛇群分食的黏腻声响,以及他落在耳畔的叹息:“我要你干干净净地恨我,或爱我。”
夜半,周云笙在客舍拆开发间银铃。
铃舌脱落处藏着片蛇蜕,浸入茶水后浮现血色小字:“裴氏珩,庚辰年生于蛇窟”。
茶汤泼洒的刹那,窗缝钻进条额带金斑的白蛇,蛇尾卷着块青铜残碑——碑文记载着裴氏乃蛇巫族护法一脉,世代以人躯封印妖王。
廊下忽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周云笙贴门窥见白芷跪在裴珩脚边,他玄衣下摆滴着血,掌心托着枚碎裂的妖丹:“再敢擅动禁术窥她记忆……”话音未落,妖丹在他指间化作齑粉,随风散成星点金芒。
第九章 骑蛇游湖暮色浸透镜湖时,裴珩的玄色披风扫过芦苇,惊起一片白鹭。
他伸手欲扶周云笙上蛇背,却被她侧身避开:“公子这驯兽术,怕是比寒症更会骗人。”
巨蛇金瞳映出两人僵持的身影,裴珩轻笑一声捏住她腕骨:“姑娘怕了?”
指尖刻意加重力道,冰得她发颤,“还是……在气那日白芷的事?”
“我气什么?”
周云笙甩开他的手跃上蛇脊,绣鞋狠狠碾过蛇鳞,“气公子与蛇妖月下私会?
还是气你总用‘驯兽’二字搪塞我?”
巨蛇吃痛昂首,险些将她甩入湖中。
裴珩揽住她的腰扣在蛇角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