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可比这堆劳什子实在！”
金砖坠入深谷的回声中，他瞥见钉耙上生出的金莲又开了一朵，花心里仿佛坐着个浑身污泥的小天蓬，正举着耙子捞水中碎月。
暴雨倾盆的午夜，高翠兰的幻影踏着雨帘飘然而至。
她发间仍别着大婚时的并蒂牡丹，绣鞋却悬在万丈深渊之上：“净坛使者怎比得上天蓬元帅威风？”
八戒的瞳孔骤然收缩，肥硕身躯竟跃起三丈高，钉耙带起的气浪劈开雨幕：“当年强娶你是妄！”
耙影划过，牡丹碎成晶莹水珠，“今日不归亦是妄！”
最后一击将幻象震作晨露，他喘着粗气跌坐泥潭，看着露水里自己扭曲的倒影哈哈大笑，笑纹里淌下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
三、金刚烈焰：浊骨成圣的苦修三年间，他的肚皮在饥寒交迫中塌陷成沟壑，又在诵经声中鼓胀如战鼓。
某个雪夜，山魈们惊见他端坐冰湖，周身蒸汽腾腾似蒸笼——那是五脏庙里燃烧的贪欲化作三昧真火。
钉耙上的金莲已开至第九朵，花心托着枚翡翠戒指（当年天蓬元帅调戏嫦娥时扯落的耳珰），被他信手抛入火堆：“戒者，界也。
戒律不是枷锁……”火焰腾空化作青鸾，衔着戒指飞向灵山方向。
如来在雷音寺拈花时，正见终南山顶冲起通天光柱。
猪八戒的僧衣早已碎成布条，古铜色身躯上，当年被贬下界时打入脊骨的九道戒疤正迸发金光。
他单掌竖于胸前，另一手仍攥着已与山岩熔铸一体的钉耙，九朵金莲顺着耙柄爬上臂膀，在他眉心聚成火焰纹印。
“善哉！”
如来指尖的优昙婆罗花突然绽放，“倒插的钉耙，终究种出了菩提。”
晨钟响彻山谷时，新生的净坛使者抖落满身石屑。
他拔起已与山岳同根的钉耙，九齿间缠绕的藤蔓瞬间枯死，露出“天河定底神珍铁”的古老铭文。
“走也！”
他扛着兵器大步流星，肚皮在阳光下泛着金刚光泽，“东土大唐的供品，且待老猪品鉴品鉴——”笑声震得山涧银练倒卷，惊起一群啄食残梦的寒鸦。
第四章：剜心证道盂兰盆节的经幡在吐蕃高原猎猎作响，雪山之巅的云层却凝着铁锈色的阴霾。
净坛使者踏着酥油灯熄灭的青烟落地时，百丈青铜鼎正蒸腾着骨血腥气，鼎身饕餮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