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暴起的红绸缠住腰肢。
沈潼馨蘸着自己的血在月亮门上画出符咒,声音里混入了纸片摩擦的杂音:“记住,子时三刻去拆了主屋的囍字。”
整座宅院突然剧烈震动,沈潼馨背后浮现出六个悬浮的纸人新娘。
她们的金线绣鞋踩过之处,青石板纷纷龟裂露出下方的血色阵法。
温瑾依看到每个纸人新娘手中都牵着红线,另一端赫然系在自己手腕。
“你疯了!
快停下!”
温瑾依疯狂撕扯红线,却发现每断一根,沈潼馨身上就多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第七根红线断裂的瞬间,沈潼馨的左眼突然爆成纷飞的纸屑,露出底下空洞的竹篾框架。
沈潼馨用仅剩的右眼深深望着她,纸化的声带发出破碎的笑声:“现在...我和它们...是同类了...”她抬手撕下胸前的血肉,露出的心脏竟是用宣纸折叠而成,每跳动一次就有金粉簌簌落下。
当子时的更漏声响起时,温瑾依终于明白那些刻痕的含义——所有日期对应的都是献祭者的生辰。
沈潼馨将染血的婚书按在阵眼,七个纸人新娘突然发出凄厉的哀嚎,在血色月光中化为灰烬。
“走!”
沈潼馨用最后的人性推开温瑾依,自己却跪倒在阵法中央。
温瑾依看到好友的后背正在疯狂生长出纸扎的凤冠霞帔,而那些本该缠绕自己的红线,此刻全部刺入了沈潼馨的纸心脏。
晨雾弥漫的瞬间,温瑾依被推出朱红大门。
在副本闭合前的最后一秒,她看到沈潼馨完全变成了穿着血嫁衣的纸人新娘,用金粉绘制的嘴唇无声地说着:“活下去”温瑾依摔在鬼屋外的柏油路上时,手机显示距离她们进入只过了二十三分钟。
她发疯似的捶打紧闭的鬼屋铁门,直到保安把她架到路灯下。
监控录像显示,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
<三个月后,温瑾依在出租屋惊醒。
窗外大雾弥漫,手机自动亮起的屏幕上跳动着陌生号码的短信:“天井桂花开了”。
她颤抖着摸向右手腕,淡红色的竹篾纹路正在皮下缓缓游动。
当导航第七次将她带回郊外的荒地时,温瑾依终于明白那些刻痕的深意——所有试图寻找古宅的人都会被时空排斥。
她跪在枯草丛中,将保存着沈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