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绣着我们的名字缩写,针脚歪歪扭扭——那是她去年生日非要自己绣的。
病历本滑出来的瞬间,止血带从口袋里掉在地上。
五个月前的手术记录刺进瞳孔:慢性粒细胞白血病,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术后。
并发症栏密密麻麻写着感染风险、移植物抗宿主病、凝血功能障碍......她什么时候做的这么多手术,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手机在掌心震动,锁屏照片是我们上周在植物园拍的合照。
她戴着草莓发箍对着镜头比耶,身后大片的香雪海正在凋落——它们的生命总是这样短暂。
手机通知栏弹出未读消息,发送时间显示08:17,正是她晕倒前的七分钟。
“程深,其实我有件事......”消息停在这里。
我盯着省略号后的空白,仿佛看见她蜷在厨房地砖上打字的样子。
抢救室的门突然打开,白大褂上溅着星点血迹的医生摘下口罩,说出的每个字都带着冰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