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般出现在江面上。
裴砚之将我推入暗舱,动作迅速而果断。
他颈侧垂落的半枚双鱼佩正撞在我眉心,冰凉的触感让我瞬间清醒。
“待明月沉江时,去城南土地庙……”他的话语被外面的喊杀声淹没,我却听得清清楚楚。
我攥着他襟前蟒纹,泪水晕开他襟口暗红的血渍。
我望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你若敢死,我明日便改嫁漕帮少东家!”
裴砚之忽然俯身,烧伤的侧脸擦过我泪痕。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调侃,却也藏着深深的眷恋:“那便请夫人……咳……替为夫收着合婚书。”
染血的婚书塞入我掌心时,竟比玉玺还要滚烫。
暗舱合拢的瞬间,我听见他最后一句呢喃混在刀剑声中:“明月沉处……有故人归……”我站在暗舱中,听着外面的喊杀声,心中满是担忧。
裴砚之,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我紧紧攥着手中的婚书,泪水模糊了视线。
那婚书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却依然能看清“苏裴”二字。
那是我们的名字,也是我们之间无法割舍的羁绊。
---第五章:真相大白五年后的上元夜。
沉玉江泛着琥珀色的暮光,我握着女儿稚嫩的手点燃河灯。
琉璃灯罩上的双鱼逐月纹在涟漪中摇曳,将江心那轮永不沉没的明月揉碎成万千星子。
女儿踮脚将灯推远时,腕间银铃发出宋清漪生前最恨的清脆声响——这是裴砚之当年系在她襁褓上的,刻着“潮生”二字。
我站在一旁,看着女儿纯真的笑脸,心中满是感慨。
这些年,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如今终于迎来了平静。
“娘亲,灯里怎么有字?”
女儿指着顺流而下的灯阵。
最末那盏青璃灯忽明忽暗,火光中映出遒劲的“裴”字,笔锋转折处的顿挫,与合婚书上染血的墨迹如出一辙。
<“娘亲快看!”
女儿又忽然指着对岸惊呼。
我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对岸站着一个玄衣人,执竿的身影沐在月色里,斗笠边缘垂落的银铃正系着半枚残玉。
江风拂开他遮掩的袖口,腕间八枚铜钱疤如星子排列。
我颤抖着取出怀中温热的饴糖,糖纸上的西戎密语早已被岁月磨平。
那人却突然回首,烧伤的眉眼弯成初逢时的弧度:“夫人说过,明月沉江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