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刹那,竟发出类似骨骼碎裂的脆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惊悚。
三日前,从镇北侯府密室千难万险取得的西戎密信,此刻正藏在我的袖中,仿佛一块滚烫的烙铁,让我心神不宁。
羊皮卷边缘用辰砂勾勒的“玄鸟栖梧处”,那神秘的字迹此刻正与渡口石碑裂缝中渗出的血色苔痕相对应,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这雾里有迷魂散。”
裴砚之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宛如寒夜中的一道冰棱。
他突然伸出剑鞘,挑起我的下颌,翡翠扳指擦过我颈间尚未结痂的碎瓷伤口,一阵刺痛袭来。
他身上沉水香裹挟着的血腥气,瞬间将我拉回祠堂那夜,父亲喉间缠绕的素绫渗出的朱砂,和此刻石碑上的暗纹竟如此相似,恐惧如潮水般在我心底蔓延。
他的指尖陡然发力,将我腕间的珊瑚镯抵在碑文“梧”字的第三横处。
就在接触的瞬间,掺着西戎辰砂的墨迹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诡异地流动起来,如同一群扭动的血虫,看得我头皮发麻。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不断变化的墨迹,心跳急剧加速,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嗓子眼蹦出来。
裴砚之的眼神也变得锐利如鹰,紧紧盯着石碑,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周围的雾气愈发浓重,将我们紧紧笼罩,仿佛要把我们吞噬。
我腕间的珊瑚镯突然发烫,这是母亲设计的警示机关。
裴砚之攥住我想触碰石碑的手,玄色袖口滑落半寸,露出三道新鲜抓痕——正是昨夜我中迷烟时挣扎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