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却救不了他。
这铃，是我对他的念想。”
老陈听完，皱眉道：“你这还啥债？
人都没了，你折腾自己干啥？”
李老根苦笑：“心里的债，还不完啊。
师父疯时，我没拉住他，要是我跑快点，他兴许就不会死。
我得让他知道，我没忘他。”
老陈沉默了一会儿，叹口气：“你这老家伙，犟得跟驴似的。
可这铃声吓得村里人睡不好，你没想过？”
李老根一愣，低头不语，双手攥紧棉袄，像在挣扎。
第九章：村里的小六就在这时，庙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急促而杂乱。
老陈和李老根同时抬头，一个瘦小的身影闯了进来。
那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穿着一身破布衣，脸上脏兮兮的，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气喘吁吁地喊：“李爷爷，你咋在这儿？
我找你一晚上！”
李老根一愣，忙问：“小六，你咋来了？”
少年叫小六，是村里的孤儿，爹娘死得早，跟李老根相依为命。
他瞪着老陈，手里的木棍举得老高：“你谁啊？
欺负我爷爷？”
老陈摆摆手，笑道：“别误会，小兄弟，我不欺负他，就是聊聊。”
小六放下棍子，跑到李老根身边，扶他起来：“爷爷，你胳膊咋了？
流血了！”
他眼圈一红，声音哽咽。
李老根拍拍他的头：“没事，摔了一跤。
小六，你咋上山了？
不是让你在家待着？”
小六低头嘀咕：“我听见铃声，怕你出事，就跟来了。
你老跑这儿，我早猜到有事。”
老陈看着这爷俩，插嘴道：“小兄弟，你爷爷在这儿摇铃还债，你知道不？”
小六点点头：“知道一点。
他常念叨慧空师父，说欠了人家的。
我不信鬼，可爷爷信，我劝不动。”
李老根叹气：“小六，别管我。
这是我自己的事。”
小六急了：“啥你自己的事？
我就你一个亲人，你要出事，我咋办？”
第十章：铃声停歇老陈没再为难李老根，帮他包了胳膊，又搀着他和小六下了山。
路上，他问李老根：“你这孙子挺孝顺，你咋不跟他好好过日子，非在这儿折腾？”
李老根苦笑：“小六懂事，可我放不下来。
摇了这铃，我心里才踏实。”
老陈摇摇头：“你踏实了，村里人呢？
你孙子呢？”
李老根低头不语，小六拉着他的手，眼泪啪嗒啪嗒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