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直到蒋启裕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消防通道。
“心率过快了。”
系统在视网膜上投射出红色警示框,“建议服用β受体阻滞剂。”
我咬碎舌底的速效救心丸,苦味顺着食道漫上来。
监控摄像头在走廊尽头闪着红点,周律师五分钟前发来的定位显示,蒋启裕的迈巴赫正朝着老宅方向疾驰——书房第三层暗格就在他父亲生前的红木书柜背后。
妈妈端着热毛巾进来时,我正用平板翻看蒋氏集团近三年的财报。
“然然,伤口该换药了。”
她指尖悬在呼叫铃上方,目光扫过被我掐出凹痕的塑料板。
“再等十分钟。”
我把加密U盘插进读卡器,系统刚破译的瑞士银行流水正在加载。
林沐汐名下突然多出的五百万港币转账记录,付款方是蒋启裕的离岸公司。
走廊传来推车碾过地砖的声响,我迅速拔下U盘塞进发圈夹层。
前世第七次轮回,林沐汐就是买通护士调换了我的消炎药,导致伤口感染引发败血症。
“心率恢复正常。”
系统弹出蒋启裕的心理诊疗记录,“注意2019年12月24日的处方药变更。”
我放大电子病历的模糊字迹,氟伏沙明剂量从20毫克增加到60毫克——那天是我第一次发现他衬衫领口沾着铃兰花粉。
林沐汐的胸针在记忆里闪出冷光,像插在心脏上的碎玻璃。
妈妈突然碰翻水杯,褐色的药液在床头柜蜿蜒成细流。
她弯腰擦拭时,我瞥见防狼报警器的指示灯在轻微闪烁,这是周律师改装过的信号干扰器。
“三分钟后有访客。”
系统将病房监控画面切到虚拟屏上,“身份识别失败。”
我攥紧藏在掌心的修眉刀,刀片硌着婚礼戒指内侧的刻痕。
前世坠楼时抓到的领带夹还锁在银行保险柜里,那上面有林沐汐的DNA。
门轴发出生涩的吱呀声,月光先于人影漫进来。
黑色马丁靴踩在瓷砖上的声响很特别,鞋跟嵌着的金属片与地面碰撞出细小火花——是特制的防滑底。
“心率120,呼吸频率异常。”
系统启动紧急防护模式,“建议启动B计划。”
我按下枕头下的报警器,无声的震动顺着床架传导到周律师的手机。
妈妈已经退到消防栓旁边,她手里握着的水果刀在月光下泛着青灰。